“只是暂停。”莫离收起设备,“他们不会因为一段视频就收手的。真正可怕的,是能让普通人自愿相信荒唐事的人。”
李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评估表我填了‘渴望被认知军团选中’。”
莫离突然按住他的手背,指尖传来试心剑的冰冷触感,低声说:“他们要的不是选中,是同化。”话音刚落,李信的心跳突然加速,血纹边缘渗出一丝暗红,就像腰牌表面的锈迹又出现了。
话音还没落地,李信的手机震动了。
一条加密短信弹出来:【你已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请配合后续调查。】
紧接着,市文物局的官方微博发布了通报:雷焕墓穴挖掘项目无限期暂停,相关人员必须接受公安机关的心理评估。
李信盯着通知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心理评估?我上周填的抑郁量表还没交呢,他们倒是急着给我定性。”
小满蹲在营地外围的泥地上,指尖轻轻划过地面。她的瞳孔闪过一丝银光,接着皱起眉:“刚才那些人里,有三个的脑波频率和老张一样……不是自然的情绪激动,是被人调过的。”
“记忆模板植入?”李信问。
她点头:“像录音带被人覆盖了三次,底层还有残留。”
莫离站在帐篷门口,耳朵上的银环轻轻震了三下,快得几乎看不见。她解下腰间的试心剑,用布仔细擦了一遍,重新挂好。她望着李信的背影,眼神复杂——如果“破冰”启动,她会是第一个被唤醒的宿体。她亲眼见过祖母用试心剑斩断三个族人的经络,就为了阻止他们变成“认知傀儡”。而现在,她手里握着的,是同一把叫“试心”的剑。
她右手悄悄摸出那枚铜钱,在掌心来回蹭着。记忆闪回熔炉前的夜晚:祖母拿着试心剑怒吼:“文心是镜子!照见执念,不是用来斩断人心的!”铜钱的裂痕映入眼帘的瞬间,她突然发现——缺口的形状,竟然和剑柄冰魄石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
“接下来怎么办?”小满看着两人。
李信把《古文观止》塞进防水包,拉紧拉链:“官方不让挖,那就晚上挖。”
“违法取证啊。”莫离接话,语气平静,“需要我黑进交通监控,给你清出一条路线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配合了?”李信挑了挑眉。
“我不是配合你。”她转身走进帐篷,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剑柄上北斗倒悬的刻痕,“我是配合真相——也是为了不再重演十年前的那一夜。”
小满坐在折叠椅上,翻开随身的笔记本,画下三组脑波图谱,线条交错在一起,像某种古老的符文。她在旁边写下一行小字:“那烂陀实验体复制计划——阶段二启动。”
帐篷外,一辆警车缓缓开进营地,车门打开,穿制服的民警下了车,手里拿着文件夹。
李信迎上去,脸上挂着标准学者式的微笑:“您好,我们正准备提交材料。”
民警递出通知单:“李教授,局里要求您明天上午九点到心理科报到,做一轮基础评估。”
“评估什么?我昨天睡得好,早餐吃了两个包子,情绪稳定,没梦见周公解梦。”
“这是程序。”对方不为所动,“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要走一遍。”
李信接过文件,点点头:“理解,支持工作。”
民警上车离开后,莫离从帐篷帘子后探出头:“演得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奖杯。”
“我常年应付学术评审,这点场面算什么。”李信把文件折成纸飞机,随手一扔,撞在树干上散开了。
夜色越来越浓,营地安静下来。
李信坐在桌前,翻看着雷氏家谱的扫描件,目光停在“虎丘”两个字上。腰牌还是很烫,他把它放进一碗凉水里,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涟漪扩散的轨迹中,北斗七星的倒影正按特定频率闪烁,每闪七次,就和小满监听频段里“地脉能量充能68%”的信号同步一次。他突然明白:破冰程序不是定时启动的,而是要等地脉能量积累到阈值。
那一刻他清楚,这次挖掘不光是为了解开雷焕墓的谜团,更是为了完成祖母到死都没说出口的秘密——那个关于“文心”的终极答案。
小满靠在床边,耳机连着便携设备,监听着周围的通讯频段。突然,她坐直了身体。
“有新信号。”她调出波形图,“加密频道,频率和冰窟里听到的灰衣人声音一样。”
李信凑过去看:“内容呢?”
“正在解码……”她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只截到半句:‘钥匙已激活,等待破冰指令。’”
莫离走过来,盯着屏幕看了两秒:“他们以为小满是下一个祭品。”
“我才不当。”小满摘下耳机,声音很轻,但眼神很坚定,“我不是工具人。”
李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不是,你是咱们队的技术总监兼首席预言家。”
帐篷里的灯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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