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深处,突然窜出一道幽蓝火焰,直扑莫离!她反应极快,猛地向后跃去,靴底重重碾过冰层,可靴面还是被火焰擦到,瞬间烧出一块焦痕。
她拽着李信急退三步,身后冰壁“咔嚓”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金属丝,像无数条冻僵的蛇正在醒过来。她握紧试心剑,剑柄上的冰魄石突然泛起血光。
李信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冰面上。他右手的血纹像是被冻住的电线,噼里啪啦地抽着疼,可人还没站稳,就听见头顶“咔”一声闷响——莫离也跳下来了,靴底踩碎一层薄冰,稳稳落在他旁边,还顺手拉了他一把。
她眼神清冷,声音像冰窟里的寒风:“你倒是积极得很。”
“总不能让你俩看我一个人跳冰上芭蕾吧?”李信喘了口气,从背包里抽出《古文观止》,贴在最近的一块冰壁上。书页刚碰到冰面,脑子里“嗡”地一震,眼前的文字瞬间扭曲,黑气缭绕,像有人拿墨汁泼了整面墙。他眯眼辨认,转经筒上的铭文写着“雷焕监剑,星轨归位”,可文心光点像被吹灭的蜡烛,一下子就暗了。
“假的。”他收起书,“这玩意儿连‘监天司’官网都过不了审。”
莫离已经蹲下,指尖轻轻摸着地面。她没说话,但袖口的试心剑碎片微微颤动,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味道。“这些转经筒不是用来念经的,”她抬头,眼神凝重,“是用来吸东西的——文心之力,正一点一点被抽走。”
李信皱眉:“就跟某些专家写论文似的,东拼西凑还不注明来源,比拼夕夕砍价还狠。”
“我在说事实。”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洞壁,“得想办法阻止它们。”
话音刚落,那些铜制经筒表面结满了冰霜,却能听见里面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小满伸手碰了碰筒身,指尖立刻结出白霜:“温度在上升,它们像活物一样在呼吸。”
最近的那个转经筒突然加速转动,铜壳“咔咔”作响,冰层下竟伸出三只金属手臂的虚影,直扑三人的脸!
莫离反应最快,手腕一抖,试心剑碎片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铛”地斩断两只义肢幻影。第三只擦着李信的耳侧掠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剑身斩断剑丝的瞬间,浮现出一段陌生的铸剑图谱——九锻回火、逆脉淬刃,正是祖母笔记里缺失的步骤。
“好家伙,这年头连转经筒都搞人脸识别攻击?”李信拍了拍肩膀上的冰渣,“咱也没偷你们的功德啊。”
小满最后一个跳下来,落地时脚下一滑,李信眼疾手快把她拉住。小姑娘没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道细疤,现在正隐隐发烫。当她手掌贴向冰面时,疤痕和冰层下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产生了共振,仿佛某种封印正在呼应。
“你还好吗?”李信问。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动。不是机械在动,是‘记忆’在转。”
小满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轻抚冰面。银瞳泛起紫芒,冰层下隐约浮现出少女的面容。“这是我的记忆……”她声音发颤,“但为什么穿着古代的衣服?”莫离俯身细看,瞳孔微缩:“这服饰……是干将一族的装束。”李信握紧陨铁碎片:“而且看冰层厚度,至少是百年前的尸体。”冰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人同时转头。
李信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与血纹呼应的紫黑印记。“用陨铁碎片刺这里!”他抓住小满的手腕,“快!”碎片刺入的瞬间,所有经筒同时爆出蓝火,冰层下方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那就让它稳定点。”李信活动了下手腕,右掌的血纹还在抽痛,但他还是直接按向最近的转经筒中心凹槽。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他闭眼默念:“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血纹的微光渗入铜壳,转经筒猛地一震,表面冰层“哗啦”裂开,内部机括“咔嗒”弹开,掉出半片青铜腰牌。
李信弯腰捡起,翻来一看,正面刻着西晋星纹图谱,线条精细,明显是雷氏匠工的手艺;背面则有“虎丘”二字的残痕,像是被人刻意磨过。当他翻转腰牌时,青铜边缘突然浮现一道暗红色纹路,形状和他右手的血纹惊人地相似,仿佛远古的烙印正在苏醒。
青铜腰牌背面“虎丘”二字突然渗出鲜血,和冰壁上的佉卢文产生共振。莫离的试心剑自动出鞘,剑尖点在血字上,冰层“哗啦”裂开一条向下的甬道。
“虎丘?”他皱眉,“干将铸剑的地方?”
莫离接过腰牌,指尖摩挲着纹路:“我祖母留下的笔记提过,她说‘剑成之日,地裂三丈,血浸虎丘石’。后来那块石头失踪了,族里都说被朝廷收走镇邪。”
“现在看来,是被拆了当零件。”李信冷笑,“这些人搞基建真是一把好手,连祖宗遗产都不放过。”
小满突然抬头:“你们听。”
两人静下来。
震动带着金属刮擦声,像无数把锉刀在冰层下磨牙。小满的银瞳突然渗出血丝,她踉跄着扶住冰壁:“它们在吃记忆……冰层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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