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金属壁骤然泛起血色红光,温度瞬间飙升至灼肤程度,仿佛有只无形的火手在肆意烘烤。李信的后背紧贴熔化的金属板,汗珠刚渗出就被蒸发成盐晶,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他死死攥住血书,发现封面暗纹正在渗血——不是他的血,是书页自己裂开的伤口在渗血,鲜血在地面上汇成半枚残缺的卦象,与三年前秦岭地窟壁画上的噬心局完全重合,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
车轮还在转,闷响如棺材压顶。李信后脑勺抵着车厢壁,耳膜嗡嗡作响,喉头泛起铁锈味。他低头查看血书,发现封面暗纹正在渗血——不是他的血,是书页自己裂开的伤口在渗血。
“这玩意儿是不是快饿了?”他话音未落,小满突然抬头,瞳孔闪过银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后颈。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李信上周帮她处理伤口时发现的。
“它关了。”她声音很轻,“但我听见……好多小满在哭。”
李信心脏一紧,低头看见她攥着陨铁碎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掌心覆上去,血纹与银粉交织成网,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车厢顶部的应急灯每隔七秒就会因电力过载爆裂,坠落的玻璃渣在血色照明下如同坠落的星子。
当李信念出第三句真文时,车壁渗出的水珠突然凝固成青铜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小满在无数时间线里死亡的瞬间。 血鹰的青铜鬼面占据整面投影墙,右眼红光扫过时,李信发现他脚下的金属板浮现出小满实验室的经纬度坐标——31°54N,117°17E。
“送葬曲奏完三遍,你们还没死,真是命硬。”
李信翻了个白眼:“大哥,劫持运输车放死亡预告,你是短视频平台刷多了吧?流量密码拿捏得很准啊。”
“我不是来抢热度的。”血鹰冷笑,“我是来收账的。”
轰——!
整辆车猛地一震,头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像是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紧接着,车窗外面闪过一道道黑影,速度快得拉出残影。
无人机。
一群手臂长短的黑色飞行器围成环形,悬停在空中,机翼边缘嵌着碎裂的青铜片,正不断释放出灰蒙蒙的波纹。那些波纹扫过车厢,李信只觉得脑子一沉,文脉通感像是被糊了层油布,眼前的历史光影全糊了。
第一重危机:伪剑干扰波让李信的文脉通感出现幻觉,他看见莫离的冰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小满;
李信在文脉通感出现幻觉,看到莫离的冰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小满时,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中曾记载,面对伪剑干扰波引发的幻觉,需以真文之声破之。他强忍着脑子里的昏沉,大声念出爷爷笔记中记载的一句真文:“正本清源,破妄显真!”声音一出,周围的幻觉瞬间消散,他的文脉通感也逐渐恢复正常。
第二重危机:小满的源核碎片与无人机共振,车厢温度飙升至熔点,莫离的冰纹开始汽化;
第三重危机:血书突然自动翻页,露出爷爷笔记中关于“甲子轮回”的加密记载——正与无人机残片上的古篆呼应。
“伪剑干扰波……”他咬牙,“这群铁疙瘩还兼职文化造假?”
莫离没说话,右手一抬,寒气顺着指尖蔓延到车厢地板。她蹲下身,将试心剑碎片插进金属接缝,低声念了句什么。
她指尖结霜的瞬间,试心剑碎片突然迸发出幽蓝光芒,与三年前她在烂陀寺废墟下发现的冰火双生石产生共鸣——这正是血鹰实验室最致命的弱点:极端温度会引发青铜合金脆化。
下一秒,地面泛起冰蓝纹路,像蛛网般迅速扩散。
三架俯冲的无人机刚靠近车顶,翅膀上的青铜碎片突然结霜,转眼冻成冰坨,一头栽下去,在远处炸出几团火光。紧随其后的两架则在低空突遭高温冲击——车体表面竟冒出赤金色热流,直接熔断了它们的电路板,爆成一团黑烟。
“开胃菜解决了。”莫离收回手,指尖微微发颤,“后面还有大餐?”
“不止。”小满突然开口,眼睛盯着窗外,“领航机在唱歌。”
李信一愣:“啥?”
“听。”她闭上眼。
果然,一阵诡异的旋律从空中传来,像是用古琴弹的《哀江南》,可节奏错乱,音符扭曲,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不是音乐。”李信脸色变了,“是数据编码!他在用声波重组篡改史实!”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用血在床沿刻下的《剑邑赋》残章,当时不理解为何要倒着写。现在才明白,这些颠倒的文字是文脉的防火墙——当真实被篡改时,逆序的真文会成为刺破谎言的利刃。
而就在前夜,他曾梦见爷爷沾血的手指在床沿刻下倒悬的剑形符号,混着喘息说:“真文要逆着写……就像风总得吹向该去的地方。”
他立刻把血书贴在胸口,掌心血纹用力一压,强行打通文脉通道。那些被干扰的历史画面一点点浮现:某专家拿着伪造的“越王勾践剑”接受采访;地下工厂批量生产毒墨;还有一排排孩子躺在舱里,脑袋上连着青铜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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