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猛地抬头,“这哪是考古,这是洗脑生产线!”
“你现在才知道?”血鹰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守护的‘真相’,早就是我们编好的剧本。”
李信咧嘴一笑,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旧伤疤,心里却像有根针扎着。他想起小时候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那句话:“有些字,写出来就是刀。”那时候他不懂,现在明白了——文字能杀人,也能救世。而他手里握着的,不只是血书,是千百年来被埋葬的呐喊。
就在此时,运输车首次剧烈颠簸,通风管震动,一块黑色残玉突然掉落,嵌入李信掌心血纹。刹那间,三年来首次浮现出爷爷的字迹:“慎用真文,每次显化会折损三年阳寿。”
李信咬破指尖时,血珠突然悬浮在空中,与小满掌心的陨铁碎片产生共振。血书无风自动,翻到空白页浮现出星图——正是小满额前投影的三维坐标。当他说出“洪都新府”时,陨铁碎片突然射出金光,在车厢顶部刻出完整的《剑邑赋》残章。
一字落下,掌心血纹骤然升温。
第二句出口时,车厢上方浮现出一层半透明光罩,呈穹顶状展开,表面流动着金色文字,正是他念的段落。可奇怪的是,那些字迹每闪一次,就多出一段影像——
第一幕:某大学教授在后台签字,换取“龙泉剑真品”鉴定证书;
第二幕:日本拍卖行展出“唐代名剑”,实际出自现代3D打印;
第三幕:一群孩子被推进实验室,墙上挂着“文化传承优化计划”的牌子。
“你在直播?”莫离眯眼。
“不是直播。”李信喘了口气,“是文心反向投射。我念的是真文,护罩就会自动揭露附近的谎言。相当于给全世界发了一条朋友圈:‘这些人,说谎了。’”
莫离看着李信怀里昏迷的小满,又瞥见他染血的衣襟,思绪飘回到那个暴雨夜。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李信砸开实验室的青铜门时,浑身是伤却眼神坚定。他看见无数个“小满”被浸泡在营养液里,唯有这个孩子攥着半块玉珏冲他笑,那笑容和他战死的妹妹如出一辙。那一刻,莫离就看到李信眼神里闪烁的光芒,那不是莽撞,而是一种守护的决心。
从此,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比钢铁还坚硬的信念。而现在,她看着李信为了保护小满不顾自己受伤,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疼。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每次危急关头,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挡刀的傻瓜。她忽然想,要是哪天他倒下了,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崩塌?她不自觉地靠近李信,用身体挡住可能会再次袭来的危险,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和温柔。
话没说完,空中无人机群集体转向,发出刺耳蜂鸣。第二批三十多架从四面八方逼近,机腹打开,释放出电磁脉冲波。
“想瘫痪动力系统?”李信一把扯下背包带子,缠在手腕上加固血纹,“门都没有!”
他继续念:“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护罩猛然扩张,将脉冲波弹开。可也就在那一瞬,小满身子一软,整个人往下滑。
“小满!”李信伸手扶住她。
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它们……在叫我名字……好多声音……都是我……但又不是我……”
“源核共鸣过载。”莫离皱眉,“她接收到了其他时间线的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
李信心头一紧。他抱着小满,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抖,像一片风中的叶子。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她时,她在烂陀寺废墟里蜷缩在角落,银瞳黯淡无光,嘴里喃喃说着没人听懂的话。
那时候他就发誓,绝不让任何人再把她当成工具、当成实验品。哪怕拼掉这条命,也要让她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他摸到孩子后颈的芯片接口,那里有道新月形疤痕,和他左肩的文脉烙印如出一辙。三年前在烂陀寺,老住持临终前塞给他半块玉珏:“守好这个孩子,她是文脉的最后一盏灯。”现在他终于看清,玉珏缺口和小满的疤痕完美契合。
就在这时,李信右臂旧伤突然撕裂,渗出血迹。他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搂住小满,将她护在怀中。
莫离目光一凝,寒气自掌心涌出,瞬间冻结了他伤口周围的血管,止住血流。她的声音很轻:“别逞强。”
李信笑了笑:“守剑者代代流血,我不差这一滴。”
“那就别让她一个人扛。”李信把她搂紧了些,“咱们仨,谁也别掉队。”
这时,空中只剩最后一架无人机悬浮在前方,体型比其他的都大一圈,机身刻着复杂的符文,领航屏上血鹰的脸越来越清晰。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交出血书,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命。”
“你上次也这么说。”李信咧嘴一笑,“然后派人在东京湾扔了颗电磁弹,害我咳了半个月。”
“那是测试。”血鹰语气不变,“这次是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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