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像无数钢针刺入毛孔,李信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撕裂。窒息感如巨手扼住咽喉,意识逐渐模糊。他拼命想张嘴,却只有咸涩的海水疯狂灌入。就在这时,远处的金属刮擦声骤然响起,仿佛死神的低语。
掌心血纹如被火灼,尖锐刺痛直钻心脏。他猛地转头,发现莫离脖颈的青铜纹路正泛着血光,小满的指尖死死抠进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三双眼睛同时瞪大,看向海水中缓缓浮起的机械触手。
周围的海水翻滚着诡异的银白色泡沫,每一团泡沫都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是死亡的气息在弥漫。机械触手表面的倒刺闪烁着寒光,在昏暗的海水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摆动都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改造的巨型鲨鱼在海水中游弋,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像两盏幽冷的鬼火,所过之处,海水都被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透。
李信掌心血纹突然灼痛,他猛然想起父亲的话——陨铁是机械的克星。他迅速从怀中摸出陨铁碎块,将其紧握在手心。陨铁散发出的独特能量波动,让机械触手的动作明显迟缓,表面倒刺甚至开始崩裂。
还没等喘口气,周围海水突然泛起幽绿色光芒,一群改造的巨型鲨鱼如幽灵般浮现,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的傀儡。与此同时,舱门释放出强烈电流,形成致命电场,将三人阻挡在外。
莫离迅速施展冰魄之力,在三人周围筑起冰墙。小满则调试高频音波,驱散鲨鱼群。李信趁机拼合陨铁与拓片,削弱电场强度。
当他们来到货轮底部一个关键舱室前,舱门突然紧闭,并且不断释放出强烈的电流,形成一个危险的电场,将三人阻挡在外。
雷砚曾给李信看过一张泛黄纸片,上面画着奇怪的裂痕图案。此刻,李信盯着检修舱盖上的裂缝,突然想起纸片上的图案与这裂缝惊人相似。他心中一动,将烟斗拓片与青铜管拼合,释放出的能量恰好与裂缝产生共振。
李信心头一震——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烟斗拓片上那道熟悉的裂痕,和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纸完全吻合。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就是握着这样的拓片,对他说:“有些真相,必须用血来验证。”
表层是为了找到真正的封印地,解开文脉的谜团;深层则是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文脉之子。于是,他再次拼合这两个物品,释放出的能量与电场相互作用,使得电场逐渐减弱,三人得以顺利进入舱室。
李信伸手去撬检修舱盖,右手突然剧痛——血纹自行扩张,像有东西在里面拉扯血管。一滴血再次渗出,这次直接被某块陨铁吸住,红光涟漪一圈圈荡开。
“不对劲。”小满抱紧脑袋,“这片海床……它记得铸剑炉的温度。”
“谁记得?”
“所有人。”她声音发虚,“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他们的记忆卡在铁里,一直在喊。”
莫离盯着她:“你能听见?”
“不止听见。”小满睁开眼,瞳孔缩成针尖,“我还看见了。玻璃罐,小孩,脑子里插着铜片……血鹰说,失败品就该销毁。”
空气凝了一瞬。
李信低头看自己掌心:“所以这些陨铁,不只是地脉节点,还是实验残骸?”
“不然你以为玄冥堂为什么选这儿?”莫离冷笑,“他们早就在海底埋好了棋子,就等我们来激活。”
她说这话时,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来找线索的。
他们是钥匙本身。
李信没再说话。他撕开衣袖,将雷砚烟斗拓片和青铜管拼合,双星纹交叠成完整图谱,然后割破手掌,血滴落在中心。
“要开始了。”他说。
血入水即燃,不是火,是光。整片海域猛地一震,无数陨铁碎片从泥沙中升起,排列成北斗之形。中央水柱冲天而起,化作巨大水幕——王勃立于高台执笔挥毫,墨迹未干,字字悬空,正是《滕王阁序》全文。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李信跟着念,每出一字,水幕中的笔锋便亮一分。
当他说到“雁阵惊寒”时,血鹰的机械臂突然卡顿,关节处迸出火花。白衣女子的全息投影开始扭曲,她手中的钢笔自动悬浮,在空中写出《滕王阁序》却总在“物华天宝”处断裂。李信抓住这个间隙,将最后一句“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吼出时,整个海底的陨铁都发出共鸣,形成一道文脉结界。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最后一句落下,星光汇聚成线,直指东京湾深处一座人工岛。
莫离愣住:“这不是投影……是实时信号。”
“文心导航系统上线。”李信抹了把脸,“咱们现在是靠古人GPS定位。”
就在这时,她颈间刺青猛然灼烫,皮肤下的纹路竟与水幕星图完全重合!她一把扯开衣领,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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