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不是追踪器……”她声音发颤,“是钥匙孔。”
小满触摸陨铁时,掌心曾闪过与雷砚烟斗相同的星纹,当时她只当是海水反光。
小满突然蹲下,双手抱头:“它在叫我……说我是容器……”
“谁在叫?”李信扶住她肩膀。
“所有被关起来的人。”她抬起头,眼神不像十四岁孩子,“它们说,真正的封印不在岛上,在我们身上。”
这话像根针,扎进李信心底。
他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漫天血雨,他站在一座无名碑前,碑上刻着三个名字:李信、莫离、小满。而他自己,正用刀剜出心脏,放进一只青铜匣子里。
梦醒时,掌心血纹滚烫如烧。
而现在,他看着小满那双不该属于孩子的眸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不是偶然聚在一起的。
有人早就写好了剧本。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破浪而出一艘漆黑潜艇——外形如利剑倒插水面,舰首镶嵌青铜鬼面,机械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血鹰站在舰桥,面具半摘,露出布满金属接缝的脸。
李信盯着那张烧伤与金属交织的脸,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当他抱着半块青铜片冲进孤儿院时,背后追来的黑影脸上,就带着这样的金属接缝。原来那天晚上,玄冥堂不仅带走了古籍,还带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实验体。
“你们触发得比我想象快。”他开口,声音带金属回音,“但你们真以为,星纹是给你们用的?你们三人的血脉共鸣,能激活海底所有陨铁节点,形成文脉定位网络——这就是为什么玄冥堂三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从孤儿院墙外捡回的男孩,右眼泛着铜液般的金芒。” 莫离心头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
莫离盯着不断逼近的危机,脑海中闪过与李信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经历的生死考验,那些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快速放映。她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挣扎。
她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可看着李信坚定的背影,看着小满那充满信任的眼神,她心中的那道防线彻底崩塌。“不,我不能让他们有事。”她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决绝,毅然决然地扯下颈间的试心剑残柄,即便知道这可能会导致自己血脉崩溃,也在所不惜。
“你丫来这儿旅游的啊?看热闹不嫌事大?”莫离冷哼。
“别在这儿装逼了,血鹰。”她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屑,“有本事就下来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别躲在后面玩这些小把戏!”
“我在等它回来。”他抬起机械臂,指向李信掌心,“那滴血,不是偶然渗出的。它是认主的。”
李信心头一跳。
血鹰笑了:“你们三个,一个流血,一个结冰,一个读忆——刚好凑齐三脉归元。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们靠近线索,我都能精准堵截吗?因为你们本身就是信标。”
李信则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嘿,血鹰,你这机械玩意儿看着挺厉害,就是不知道中看不中用啊。”
“少扯这些玄乎的。”莫离甩出残存冰丝,在三人前方织成霜网,“有本事下来打一架,别光嘴炮。”
“我不用下来。”他手臂一震,九枚紫光流转的鸩毒镖弹出,锁定三人要害,“电磁脉冲,启动。”
嗡——
海水中骤然扩散一圈无形波动。莫离的霜网出现蛛网裂痕,第一波冲击结束。
第二波紧随其后,她左耳银环迸裂,寒气自耳垂滴落成珠。
第三波来袭,她脖颈青铜纹路逆流,血液倒行,喉间溢出血沫。与此同时,李信掌心血纹灼穿手套,暴露出嵌在皮肉中的陨铁碎块——与血鹰胸口那块,形状分毫不差。
当第三波脉冲袭来时,莫离突然扯下颈间的试心剑残柄,用剑尖刺入自己的青铜纹路。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在冰面上形成一道血色的屏障。此刻,她心中没有丝毫犹豫,哪怕这会导致自己血脉崩溃,也要为李信和小满争取一线生机。她的脑海中闪过与李信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转头对李信笑,那笑容里带着三年前在敦煌地窟时的决绝:“这次……换我护你周全。”
“闭嘴。”她狠狠掐他手臂,“谁准你一个人扛事了?咱们可是说好的——生死同路。”
“操!”她怒吼,强行注入寒力,冰丝再度凝结,但嘴角已溢出血丝。
李信咬破舌尖,强压体内乱窜的气血,双手合十高诵:“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水幕中王勃虚影抬手一指,一道凝实剑气自天而降,直劈潜艇舰桥!
血鹰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会背课文?”
他举起机械臂,竟也开口吟道:“台隍枕夷夏之交——”
可就在“交”字出口瞬间,他声音戛然而止,嘴角溢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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