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看下来,张干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看起来是挺正规的。不过林飞同志,有人反映你们搞‘工分票’,这有点像……”
“像旧社会的‘私钞’?”林飞接过话头,“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工分票’只在联盟内部流通,不对外,而且随时可以兑换成实物或现金。目的是为了方便管理,提高效率。”
李干事翻着账本:“账目是挺清楚的。但你们这‘技术推广’,不收钱,图什么?”
“图大家都能吃上菜。”赵晓梅在一旁开口,“我们院经历过饿肚子的时候,知道那滋味。现在有点技术,就想帮帮别人。钱不钱的,没想过。”
两个干事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检查持续了一上午。临走时,张干事说:“情况我们了解了,会如实向街道汇报。不过林飞同志,树大招风,你们还是要低调些。”
“谢谢提醒。”林飞送他们出门。
刚送走干事,许大茂就偷偷找到林飞,塞给他一张纸条。
林飞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王二狗,信托商店,想拉我干老本行,我拒了。他可能还会找别人。
“王二狗……”林飞皱眉,“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怕说不清。”许大茂低着头,“林干事,我真没答应他。我现在就想好好在院里干。”
林飞看着许大茂,这个曾经狡猾自私的男人,此刻脸上有种近乎卑微的诚恳。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别跟别人说,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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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飞去找了王主任,把王二狗的事说了。
王主任脸色严肃:“这个王二狗,是有前科的。以前就倒卖过粮票,被处理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盯着他。你们院这边,也要加强防范。技术推广是好事,但不能让坏人钻了空子。”
“我们会的。”林飞说。
从街道回来,林飞召集了赵晓梅、秦淮茹、阎埠贵、傻柱,开了个小会。
“情况大家知道了。”林飞简单说了匿名信和王二狗的事,“咱们院现在有点成绩,就有人眼红,有人想搞破坏。这不是坏事,说明咱们做对了。但咱们也得警惕。”
“要不……技术推广先停停?”阎埠贵担心地说,“避避风头。”
“不能停。”赵晓梅反对,“一停,那些刚有点信心的院子怎么办?而且一停,不正说明咱们心里有鬼吗?”
“晓梅说得对。”林飞说,“不但不能停,还要做得更好,更规范。阎老师,你把联盟的所有规章制度再细化一遍,形成文字,每个院子发一份。傻柱,你组织几个人,轮流值班,晚上在院里转转,防着有人搞破坏。”
“行!”傻柱拍胸脯,“我晚上不睡了,也得把院子看好了!”
“秦姐,你跟大家通个气,就说最近可能有闲言碎语,让大家别慌,该干什么干什么。”林飞最后说,“咱们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说。”
散会后,林飞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秋日的阳光透过槐树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屋顶上的菜地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后院的鸡偶尔叫两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有生机。
可他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但他不怕。
因为他相信,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没有敌人,而在于有敌人时,依然能站稳脚跟,依然能往前走。
就像这院子里的菜,经历风霜,反而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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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棒梗回来了。
他是跑着回来的,满头大汗,书包在背上颠簸。
“妈!林叔!赵老师!”他一进院子就喊,“出事了!”
正在做饭的秦淮茹吓了一跳:“怎么了?学校出事了?”
“不是学校!”棒梗喘着气,“是……是农学院!赵老师,你的老师,李教授,被……被批评了!”
赵晓梅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林飞按住棒梗的肩膀。
棒梗缓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农学院最近也在搞“思想整顿”。赵晓梅的导师李教授,因为早年留学过日本,又在研究“高产品种”时说过“要向西方学习先进技术”,被人贴了大字报,说他是“洋奴思想”,搞“唯生产力论”。今天上午,学院开了批判会,李教授被停了课,要求写检查。
“李教授……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赵晓梅脸色苍白,“他教我们的时候,总说农业是根本,要让中国人吃饱饭。他怎么就……”
林飞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不是孤立事件。李教授的事,和四合院被举报,很可能是同一股风。
“晓梅,你先别急。”林飞说,“李教授的事,咱们管不了。但咱们院里的事,咱们得管好。我估计,这股风很快就会吹到咱们这儿。”
“那怎么办?”秦淮茹急了,“咱们就是种个菜,碍着谁了?”
“种菜不碍事,但‘搞特殊’、‘拉帮结派’就碍事了。”林飞苦笑,“咱们的联盟,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另搞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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