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继续说:“许大茂那种人,心坏了,救不了。但也不要赶尽杀绝。给他一条生路,他也许还能做个人。如果逼急了,他会咬人,咬死所有人。”
林飞点头:“我记住了。”
“还有,”聋老太看着他,“你那个什么系统……没了也好。人世间的事,终究要靠人自己解决。符咒、法术,都是虚的。只有人心,是真的。”
林飞眼眶红了:“老太太,您……”
“我累了。”聋老太摆摆手,“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林飞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
聋老太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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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证交到街道,手续很快办下来了。
医疗费报销了百分之七十,街道补助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不但不用再花钱,之前垫付的还能退回来一部分。
钱的问题解决了。
但聋老太的身体,没有好转。
医生说,器官衰竭,药物只能延缓,不能逆转。
“老人有什么心愿,尽量满足吧。”医生委婉地说。
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轮流去医院陪护,虽然知道没用,但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许大茂也来了。
他提着一袋苹果——那可是稀罕物,不知从哪弄来的。
“老太太,我来看您了。”他站在床边,脸上堆着笑。
聋老太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
“老太太,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许大茂继续说,“我改,我一定改。您放心,您走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帮林干事把院子管好。”
这话说得虚伪,连旁边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但聋老太没反应,像是睡着了。
许大茂站了一会儿,讪讪地走了。
他走后,聋老太睁开眼,对林飞说:“这个人……要防着。我走了,他第一个跳出来。”
“我知道。”林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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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玉米抽穗了。
绿油油的玉米秆在院里挺立,虽然矮,但结实。赵晓梅说,长势很好,九月肯定能收。
屋顶上的蔬菜也到了收获期。豆角、黄瓜、西红柿,每天都能摘一篮子。
院里的人,第一次尝到了“自给自足”的甜头。
虽然还是穷,虽然还是饿,但至少,碗里有了绿色,锅里有了粮食。
希望,在汗水和泪水中,顽强生长。
聋老太在医院又住了半个月,坚持要出院。
“死,也要死在家里。”她说。
大家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接回院里。
回到自己炕上,聋老太精神好了些。她让林飞把窗户打开,看着院子里绿油油的玉米,看着房顶上爬满的瓜藤,脸上露出笑容。
“真好。”她说,“我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个院子,这么有生气。”
秦淮茹抱着小槐花来看她。
孩子已经会爬了,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抓东西。
聋老太摸摸孩子的脸:“好好长大。长大了,别饿肚子。”
小槐花咯咯地笑。
那天晚上,聋老太把林飞叫到床边。
“我有三件事,要交代你。”她说,“第一,我床底下有个坛子,里面是我攒的一点钱,大概五十块。你拿去,做应急基金。”
林飞想说什么,被她制止。
“第二,我死了以后,丧事从简。不要花钱,不要哭丧。把我跟振华、孩子的头发埋在一起就行。”
“第三,”她看着林飞,眼神清澈,“这个院子,交给你了。你要守住它。不管外面怎么变,这里,得是个让人能活下去的地方。”
林飞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老太太,我答应您。”
聋老太笑了,笑容里有种解脱的轻松。
“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林飞退出房间,关上门。
站在院子里,他看着满天的繁星。
夏夜的风,带着玉米叶的清香。
他知道,一个时代,就要结束了。
但另一个时代,即将开始。
而这个院子,这些在苦难中挣扎、在绝望中守望的人们,将继续他们的故事。
无论风雨,无论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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