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飞在工分本上记下,“弄回一筐豆渣,算五个工分。另外,你厨艺好,能不能每周抽一天,用公共厨房给院里的孤寡老人、病人做一顿病号饭?食材从机动粮里出。”
“这更没问题!”傻柱拍胸脯,“包我身上!”
娄晓娥看着傻柱那劲头,忍不住也笑了。虽然笑容很淡,但那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
气氛一时轻松了些。
但这份轻松没能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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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林飞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争吵声。
他披上衣服出去,看到聋老太门口围了几个人——是刘海中和许大茂。
刘海中正在敲门,声音压着但听得出火气:“老太太,您开开门,我有话要说!”
许大茂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但眼睛不时瞟向四周。
聋老太的门没开,里面传来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老太太,今天这分配,我觉得有问题!”刘海中终于忍不住了,“我是院里的二大爷,分配这种事,按理说得我主持。可林飞一个年轻人,说定就定,说分就分,这不合规矩!”
“规矩?”门里的声音更冷了,“什么规矩?饿死人的规矩?还是你刘海中说了算的规矩?”
刘海中脸涨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说这分配不公平!有些人家明明也困难,为什么分不到?还有那十五块钱应急基金,凭什么由小组管?我是二大爷,我有权监督!”
“你有权?”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聋老太拄着拐棍站在门内,只露出半张脸。昏黄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海中,”她的声音像冰碴子,“1958年大炼钢铁,你把院里三户人家的铁锅收走炼铁,害得人家半年没法做饭。1959年,你私扣街道发下来的布票,先紧着你自家做新衣裳。1960年,你儿子偷厂里铜件卖钱,是你去保卫科说情压下来的。这些事,你当我不知道?”
刘海中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聋老太把门又拉开些,目光扫过刘海中,又落在许大茂身上,“还有你,许大茂。三天前在医院,我说的话,你忘了?”
许大茂一个激灵,连忙低头:“没……没忘。”
“没忘就好。”聋老太看着两人,“我再说一遍。这个互助小组,是我提议,王主任批准,全院困难户代表同意的。它的规矩,就是台账、工分、公开分配。谁不服,可以去找王主任反映。但在这院里,就得按这个来。”
她顿了顿,拐棍在地上重重一顿:“谁再敢私下串联、挑拨是非、破坏分配,别怪我老太太不讲情面。我活到这岁数,没什么怕的。你们要试试,我奉陪。”
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门外,刘海中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许大茂拉了拉他:“二大爷,走吧……先回去。”
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林飞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聋老太这是在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为这个脆弱的制度保驾护航。用她几十年来积攒的威望、她知道的那些秘密、她那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决绝。
但这能维持多久?
一个七十多岁、身体每况愈下的老太太,能镇住多久?
一旦她倒下,这个刚刚搭建起来的框架,会不会瞬间崩塌?
林飞不知道。
他只能回到屋里,在台账的最后一页,写下今天的记录:
12月X日。第一次分配完成。有争议,但未失控。聋老太太再次立威。制度初步运转,但根基极浅。人心浮动,隐患仍在。
写完后,他合上本子,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他听见后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是聋老太。咳得很厉害,像要把肺咳出来。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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