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说,正房是以前老爷住的,怨气最重,阴魂不散,最好不要进。”许维维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拉着姜凯绕过正房,走向西厢房。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垂死之人的叹息。许维维学着苏婉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条缝。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浓重霉味、尘土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棺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两人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咳咳……好像……没什么嘛。”许维维用手扇着风,强作镇定,用手电往里照。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破麻袋和烂木头,阴影在光柱边缘蠕动,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姜凯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然而,就在他手电光无意识地扫过房间中央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地面上,积着不知多少年月的灰尘,灰白一片。但在那均匀的灰白之上,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脚印! 脚印小巧玲珑,分明是女人的三寸金莲绣花鞋!鞋尖的方向,一路延伸,诡异地消失在房间内侧通往后面小院的月亮门方向!那脚印……绝对不可能是苏婉儿或者他们留下的! 灰尘的覆盖程度显示,它们看起来……非常新! 仿佛刚刚才有人从这里走过!
“维……维维!你看!”姜凯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尖锐得几乎破音,一把死死抓住许维维的手臂,手指冰凉如铁钳。
许维维也看到了,脸上的兴奋和强装的镇定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恐:“这……这是……”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极其凄凉的唢呐声,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般从月亮门后面的小院方向飘了过来!那声音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尖细扭曲,像是用骨头在摩擦生锈的铁皮,在死寂的古宅里显得格外瘆人!它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仿佛整个宅子都在发出这种非人的哀鸣!
“呜……呜呜……嗬嗬……”
紧接着,唢呐声里又混入了女人低低的哭泣声!那哭声幽怨、悲切到了极点,仿佛含着千年的冤屈和无尽的痛苦,丝丝缕缕,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人的耳朵里,缠绕着耳膜,直往脑髓深处钻!哭声里还夹杂着模糊不清的、仿佛用指甲刮擦木板的呓语,听不清内容,却让人心胆俱裂!
“啊——!”许维维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机脱手而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熄灭,最后一点人造的光源也消失了!黑暗如同潮水般汹涌扑来!
姜凯也吓得魂飞魄散,手电光像受惊的兔子般剧烈地晃动起来,光斑在墙壁和地面上疯狂跳跃:“谁?!谁在那儿?!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嘶吼。
无人应答。只有那凄凉的唢呐和女人怨毒的哭泣与呓语,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回荡,仿佛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嘲笑着他们的恐惧。那声音不仅钻进耳朵,更像冰冷的实体,贴着皮肤游走,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走!快走!离开这里!”姜凯肝胆俱裂,再也顾不上什么探险,什么直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死死拉住许维维冰凉的手腕,转身就想朝着来时的垂花门狂奔!
然而,他们刚踉跄着跑出两步,姜凯手中剧烈晃动的手电光,如同舞台追光灯般,猛地扫过二进院通往前院的垂花门洞——
两人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成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只见垂花门那幽暗如地狱入口的门洞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顶轿子!
一顶轿子,是刺目的、如同刚刚泼洒的、尚未凝固的鲜血染就的大红色!轿帘紧闭,但整个轿身却在以一种极其轻微、却肉眼可见的频率微微晃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或是迫不及待?
另一顶轿子,则是惨淡的、如同裹尸布般的素白色!轿帘同样紧闭,轿身却纹丝不动,死寂得如同坟墓,散发着一种比黑暗更深沉的寒意。
两顶轿子一红一白,一“动”一静,无声无息地堵住了他们唯一的退路!在昏暗摇曳的手电光线下,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间的死寂与诡异!轿身没有任何装饰,却透着一股古老到腐朽的气息,仿佛从幽冥地府直接抬到了人间!
“红……红白双煞?!”姜凯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他只在最恐怖的、长辈们讳莫如深的鬼故事里听过这种东西!传说这是最凶的厉鬼结亲,生人勿近,见之必死!
“啊——!!!”许维维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尖叫,巨大的恐惧让她双腿一软,像被抽掉了骨头般,彻底瘫软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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