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尴尬而诡异的气氛中,一阵极其刺耳、带着强烈破音效果的手机铃声,如同救星般炸响!是迟闲川那台老古董诺基亚的专属BGM——“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这声音瞬间打破了院子里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的氛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曲”震得一愣。
迟闲川如蒙大赦,立刻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扬了扬,脸上露出一个“看吧,我很忙”的表情:“抱歉,有急事。”他迅速按下接听键,走到一边。
“喂?哪位?”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懒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焦急、惶恐,甚至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你……你好!请问是月涧观的迟道长吗?我……我是在网上看到了您发的帖子,说……说可以做法驱邪……我这儿想请您帮忙救个人!求求您了!您看……”
帖子?迟闲川想起来了,是半年前赵满堂闲得无聊,在某个冷门玄学贴吧发的“承接法事驱邪”的广告贴,石沉大海,半年就接了仨活儿,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大鱼”上钩了?听这声音,是真急了。
迟闲川立刻打起精神,语气也正经了几分:“是我。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直接上观里来,我先听听是什么事。”
“好!好!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我……我今天就能过去!马上!”那头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答应,然后急匆匆挂了电话。
迟闲川收起那台“救命恩机”,转身走回院子中央。他看着还在围着刘鹤山和张守静质问的王大妈和李婶,还有试图继续向小雅推销自己的赵满堂,精致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王大妈,李婶,实在不好意思。观里刚接到一个紧急委托,事关人命,刻不容缓。您看……”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实在没心思也没时间沉溺在儿女情长里头了。辜负了二位长辈的好意,实在抱歉。”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把“事业”和“救人”摆在前面,还有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让王大妈和李婶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虽然有些失望和怒其不争,但看迟闲川神色认真,主要是那破手机的铃声太有说服力,也只能作罢。
“唉,你这孩子!事业心也太重了!”王大妈叹了口气。
“就是,终身大事也要紧啊!”李婶也附和道。
“不过救人要紧,救人要紧……”王大妈摆摆手,“那……我们就先带姑娘们回去了。”
这时,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张守静和刘鹤山很有眼色地站了出来。张守静手里提着两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从后院菜地里摘下来的新鲜水灵的蔬菜:翠绿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饱满的豆角。
“王大妈,李婶,”张守静笑得腼腆,“这是我们观里后院自己种的菜,没用化肥农药,纯天然,吃着放心。一点心意,感谢您二位一直对我们道观的关心和照顾。”
刘鹤山也憨厚地笑着点头:“是啊是啊,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就是份心意。”
迟闲川也适时补充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感谢二位长辈的关心。”
看着水灵灵的蔬菜和三个道士和赵满堂诚恳的态度,王大妈和李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王大妈嘴上说着,手却很诚实地接过了篮子。
“就是就是,你们太客气了!”李婶也接了过来,脸上重新有了笑容,“那行,我们先走了!你们忙!闲川啊,有空记得下山来玩啊!”
“一定一定。”迟闲川微笑着目送她们。
王大妈和李婶这才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小朵和有些恋恋不舍的小雅,离开了月涧观。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观门外,迟闲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他转身,又瘫回了那张熟悉的竹躺椅上,仿佛被抽走了骨头。
赵满堂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哭丧着脸哀嚎:“川哥!我的亲哥啊!我的终身大事啊!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好不容易王大妈李婶带了姑娘来,还是两个!我这边刚跟小雅聊得有点起色,眼看就要交换微信了!你……你这一通电话,全泡汤了!我的媳妇儿啊!我的娃啊!”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迟闲川眼皮都懒得抬,懒洋洋地回怼:“得了吧你。就你那点出息,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媳妇儿娃了?再说了,我那都是劝退人用的借口,”他毫不留情地戳破赵满堂的幻想,“你没听守静刚才说吗?人家俩姑娘的眼睛都快粘我身上了。就算我同意了相亲,你觉得你还有戏吗?顶多就是个陪衬的绿叶。”
赵满堂被噎得说不出话,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时更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旁边的张守静忍不住笑道:“满堂哥,你就别抱怨了。闲川哥说得对,那俩姑娘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没有这通电话,你也……嗯,机会不大。”他努力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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