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们看着她这副模样,纷纷摇着头走开。蟠桃宴的仙乐还在继续,可瑶光却觉得,这热闹的场景里,只有她像个笑话,被所有人嘲笑,被自己心仪的人彻底抛弃。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那个叫沈盼桃的小姑娘,来自那段她最不齿的师徒情。
离朱抱着盼桃踏出瑶池的刹那,指尖已凝出灵力,召来停在云边的圣火祥云车。车驾上的火晶铃被风一吹,叮当作响,却没了往日的清脆,反而透着几分急促。
他几乎是踏上车的瞬间,就催动了灵力。祥云车像一道紫虹般划破夜空,车辙掠过云海时,激起层层金红涟漪——那是涅盘火的灵力,此刻全用来提速,连车驾两侧装饰的火鸾羽都被风吹得向后倒卷。
盼桃靠在他怀里,还在小声抽噎,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酒气与委屈。离朱低头,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睫毛湿成一缕一缕,原本精致的凤凰髻也散了,几缕碎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模样可怜得让人心疼。
祥云车里,盼桃还在小声抽噎,头埋在离朱颈间,连声音都带着颤:“师傅……刚才好吓人……我还以为要被天帝惩罚……”
“不怕了,”离朱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指尖还在替她梳理紊乱的灵力,“有师傅在,没人能罚你。”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眼底满是心疼,“是师傅不好,没看好你。”
盼桃摇摇头,攥着他衣襟的手松了些,鼻尖蹭过他的颈侧,闻到熟悉的圣火气息,心里的恐慌终于慢慢散去。她知道,只要师傅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师傅……”盼桃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带着颤,“身上还是热……”
“快了,马上就到圣火殿。”离朱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另一只手还在轻轻梳理她紊乱的灵力。指尖触到她皮肤时,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因乱灵散而起的灼热,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发紧。
祥云车掠过南天门时,守门的天兵只看到一道残影,连行礼都来不及。车驾里,离朱全程没松开过抱着盼桃的手,连车帘被风吹开都没在意,眼里只有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此刻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让盼桃尽快回到安全的圣火殿更重要。
“再忍忍,桃桃。”离朱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到了殿里,师傅就给你煮清心汤,很快就不热了。”
盼桃点点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车窗外的云海飞快后退,圣火殿的轮廓渐渐清晰,离朱催动灵力,让祥云车更快些、再快些——他只想赶紧把她带回那个有圣火、有暖阁、有她熟悉气息的地方,让她彻底安心。
终于,祥云车稳稳落在圣火殿的云台。离朱抱着盼桃直接跳下,脚步都没停,径直往寝殿走。守殿的软软看到这一幕,赶紧迎上来:“神尊!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别问,快把清心汤端来。”离朱的声音带着急促,脚步没停,只一心往寝殿去。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不管瑶光会如何,不管天宫会有什么问责,他只想让怀里的小姑娘尽快脱离痛苦,只想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半点惊吓。
圣火殿的寝殿里,烛火被晚风晃得明明灭灭,映得榻上的人影都带着几分恍惚。盼桃蜷缩在雪白的狐裘里,原本粉嫩嫩的脸颊此刻红得像被圣火燎过,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吐火星,胸口起伏得厉害。
软软端来的第二碗清心汤还冒着热气,瓷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可盼桃刚喝了两口,就猛地偏过头,一口吐在旁边的铜盆里,溅起的汤水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不行……喝不下去了……”她攥着离朱的紫袍袖口,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师傅,我体内像有团火在烧,灵力……灵力好像要炸开了……”
离朱蹲在榻边,伸手探向她的脉搏——指尖刚碰到她腕间的皮肤,就被一股滚烫的灵力弹开,连他常年与圣火为伴的掌心,都觉得灼得发疼。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盼桃泛着红光的眼底,心里瞬间有了答案:是凤羽火灵体觉醒后,本就不稳定的神力,又被乱灵散彻底搅乱,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冲撞,才导致这般失控。寻常的清心汤、安神香,根本压制不住这股燥意。
“桃桃,”离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他抬手替她拂去额间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指尖的温度刻意放得温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后山的万年寒潭。那潭水是万年冰泉所化,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燥意,稳住紊乱的灵力。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潭水极寒刺骨,连成年神仙都难以承受,你刚觉醒神力,怕是会更难熬。你怕不怕?”
盼桃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还是用力摇了摇头,往他身边凑了凑,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膝头,像只受了惊的小兽:“我不怕。有师傅在,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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