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李云龙抱着那挺冰冷的MG42,脸颊在那布满散热孔的枪管护套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的“呜呜”声,活像一头护食的野狼。赵刚靠在岩壁上,感觉有点缺氧。他觉得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从见到T-34开始出现裂痕,到挖出88炮时彻底崩碎,现在,在这四头钢铁怪兽面前,已经被碾成了随风飘散的粉末。
“老赵!柱子!”李云龙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这……这手指头,咋让它动起来?有钥匙没?”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聚焦到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正蹲在一旁,研究着半履带车的负重轮,听到问话,他站起来,挠了挠头,脸上是那副标志性的憨厚表情。“俺爹说过,德国人的东西精细,好东西都藏得严实。”
说着,他走到其中一辆装甲车的驾驶位旁,伸手在驾驶座下面摸索了半天。在一片紧张的注视下,他掏出来一个油布包。
打开油布包,四串带着德文标签的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还有一本崭新的,封面同样印着德文和中文翻译的手册——
《大师级装甲步兵协同作战手册》。
“……”
山洞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大彪张着嘴,感觉下巴快要脱臼了。他看着何雨柱,又看了看那本手册,喃喃自语:“何师傅他爹……以前不会是在德国造大炮的吧?”
“我操!”李云龙一把抢过手册和钥匙,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冲着何雨柱的背影吼了一嗓子,“柱子!你爹就是我亲爹!”
赵刚扶着额头,无力地挥了挥手:“老李,别在这儿认亲了,注意影响。”
“影响个屁!”李云龙把手册塞进赵刚怀里,“你,秀才,给老子研究明白这玩意儿怎么开!其他人,都给老子把路清开!今天,咱们坐车回家!”
“轰隆——轰隆隆——”
半个小时后,随着赵刚磕磕巴巴地念着手册上的启动流程,四台迈巴赫引擎在山洞里依次苏醒。那沉闷而有力的咆哮,比坦克的引擎声更加精密,像是四头被唤醒的猛兽在低吼,震得整个山洞嗡嗡作响。
回去的路上,独立团一营的战士们,经历了人生中最魔幻的一天。他们不用走路了,全都挤上了那四辆半履带装甲车。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履带碾碎石块,轮子轻松越过沟壑,速度比人跑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云龙站在头车上,亲自霸占了那挺MG42机枪的位置。他双手握着握把,身体随着车身颠簸,嘴里发出“哒哒哒哒”的配音,一路扫射着路边的树丛和山石,神情亢奋,唾沫横飞。
“看见没!都给老子看清楚了!这就叫机械化!他娘的,以前两条腿跑断了都追不上鬼子的车屁股,现在,老子能撵着他的坦克跑!”
赵刚坐在他身后,手里死死攥着那本手册,脸色发白。他不是怕车开翻了,他是怕李云龙下一秒就真抢过一串子弹给装上去。
当四辆涂着德军暗黄色涂装的半履带装甲车,排着队,轰隆隆地开进后山空地时,整个“尖刀”突击队的训练营都炸了锅。
正在练习拆卸T-34履带的学员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四头新来的钢铁怪物。
旅长正和参谋长站在山坡上,讨论着炮兵的训练方案。听到动静,他举起望远镜,当看清那四辆车的模样时,手猛地一抖,望远镜差点掉在地上。
“我的……老天爷……”参谋长在一旁,声音都变了调。
李云龙从车上“噌”地一下跳下来,跑到旅长面前,一个立正,扯着嗓子吼道:“报告旅长!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奉命寻宝归来!‘手指头’,给您找齐了!”
旅长缓缓放下望远镜,他没有骂李云龙,也没有笑。他走下山坡,一步步走到那四辆半履带车前。他先是看了看车头那狰狞的MG42,又伸手摸了摸车身那冰冷的装甲,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车身上那个小小的,用白色油漆喷涂的铁十字徽章上。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李云龙都有些心里发毛。
“六辆T-34坦克,是拳头。”旅长转过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音。
“两门88毫米高射炮,是长矛。”
“这四辆半履带装甲车,是能跟上拳头的手指。”
他看着李云龙,又看了看旁边同样震撼的赵刚,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人群后面,那个正帮着战士们从车上往下卸东西的何雨柱身上。
“拳头,长矛,手指……李云龙,咱们的‘尖刀’,现在有模有样了。”旅长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这支堪称豪华的部队,眼里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六辆坦克如猛虎卧岗,两门88炮似神剑指天,四辆装甲车如猎豹蛰伏。这已经不是一支简单的突击队了,这是一个小型的,却五脏俱全的装甲战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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