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郡,东平陵前线。
曹操站在高岗之上,寒风卷着他黑色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远处袁绍连绵不绝的营寨,那如同巨兽般盘踞的阵势,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背靠泰山,他已与袁绍在此地死磕了数月,胜少负多,士气日渐低落。
“主公,任峻的屯田奏效了!新一批的粮草已经运抵军中!”
一名传令兵兴奋地回报。
曹操点了点头,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屯田……任峻之功,解我燃眉之急。
但这只是让我死得慢一点而已。
袁绍兵精粮足,我这点优势,在他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夜,帅帐。
灯火摇曳,映着曹操那张写满疲惫与不甘的脸。
“主公,”
王朗手持一卷地图,沉声道,“我军与袁绍在此地死耗,非长久之计。
臣有一计,或可破局。
“讲。”曹操的声音有些沙哑。
“将鲁郡国,归还秦王刘弥。”
王朗此言一出,帐内一片死寂。
满宠接着补充道:“主公,如今秦王势大,我们若能主动示好,归还本就属于豫州的鲁郡,或可换取他的军援与粮草。
如此,我军方能与袁绍再决高下。
曹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归还鲁郡?
那可是战略要地!
而且……向刘弥那竖子低头?”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主公,”
满宠的声音压得更低,“若实在不行……可让丁夫人和卞夫人,带着世子曹昂……前往睢阳,进行‘夫人外交’。”
“质子?!”
曹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满宠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是。为大局计,世子暂为人质,换取大军转危为安,值得!”
曹操沉默了。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画面——睢阳,那座华丽的骠骑将军大司马府。
丁夫人和卞夫人每次从那里回来,脸上都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羞涩、满足与一丝恐惧的怪异神情。
“百年不下蛋的丁夫人……居然怀孕了……还生下了儿子……”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毒刺,在他心中搅动。
“刘弥……你到底对我两个夫人做了什么?!
曹昂……我曹家的长子,若再去睢阳……”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是一种比战败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恐惧的可能。
角落里,病榻上的戏志才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挣扎着坐起,虚弱地说道:
“主公……不可……与袁绍死磕。当另辟战场……攻其必救……”
“另辟战场?”
曹操喃喃自语。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帐外那片黑暗的夜空。
“刘弥……你找的女人,都是甄姜、关银屏那般豆蔻年华的少女,与我喜好成熟美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难道……是我多心了?
不!不对!”
那一夜,曹操无眠。
他在帐中来回踱步,天亮时,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罢了!
为了霸业,为了曹家的未来,一切皆可赌!
我赌刘弥的野心,大于他的色心!
我赌他更看重鲁郡和未来的盟友,而不是我那两个女人和……一个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传令!”
他声音嘶哑地吼道,“备车!让丁夫人、卞夫人准备行装,带上昂儿,我们去睢阳!”
与此同时,汉中南郑。
皇甫嵩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赵云、乐进、于禁,心中五味杂陈。
他这位名震天下的老将,在这场汉中之战中,反倒成了陪衬。
那些年轻的小将,用他看不懂的战法,摧枯拉朽般地拿下了南郑。
“老了……真的老了……”
他在心中长叹一声。
“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了。
秦王殿下用人不疑,放权如此,这份气魄,远非我辈能及。”
他没有丝毫犹豫,主动上书,将兵权全数交出,自己则灰溜溜地启程,前往睢阳,就任那个有名无实的司徒。
睢阳,宗正寺府邸。
梁王刘元,这位当今皇室的大管家,正满面春风地主持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座上宾,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刘氏诸侯王。
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但眼中都带着一丝局促与期待。
“诸位皇亲!”
刘元举起酒杯,声音洪亮,“我等刘氏子孙,共聚于此,实乃天大的幸事!
然,环顾天下,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视我皇族为无物!
若不联手,我等皆有覆灭之危啊!”
他的话,瞬间点燃了宴会的气氛。
这些大多是没实权的穷诸侯王,平日里被地方世家欺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
“说得好!梁王殿下!我等全听您的!”
“没错!只要能打压那些豪强,我等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刘元心中暗笑。
“一群蠢货。你们以为是在为刘氏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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