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迷雾森林,一路向北,春色渐褪,寒意渐浓。先是草木凋零,而后河流封冻,等到踏入冰封原的地界时,放眼望去已是一片无垠的雪白,天地间只剩下呼啸的寒风与刺目的阳光,连空气都仿呼冻成了冰碴,吸入肺中带着针扎般的疼。
“这地方比沉沙原还熬人。”小石头裹紧了厚厚的裘衣,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凝成了霜,“连护山熊都缩成球了。”
护山熊确实把自己团成了毛茸茸的棕黑色球体,只有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时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它脖子上的银鱼鳞片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勉强抵御着寒气,却挡不住地面冰层反射的刺眼阳光——这里的雪太干净,阳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陈默用脉铁牌的金光在众人头顶撑起一道屏障,过滤掉部分强光,才让视线清晰了些:“据边境的驻军说,冰封原的冰层最近一直在震动,夜里能听到地下传来低吼,像是有巨兽在翻身。昨天收到急报,说最北边的‘裂冰谷’裂开了一道千丈长的冰缝,冰缝里冒出的寒气能冻住火焰。”
江宇的混沌火在指尖跳动,火焰比往常小了一圈,却带着更加凝练的温度:“《脉经》残篇记载,冰封原深处沉睡着一头‘玄冰兽’,是上古冰脉气的主宰,每千年苏醒一次,吞吐冰脉气调节极北的气候。这次提前苏醒,恐怕和虚渊残留的浊气有关。”
苏晓翻看着《脉经》上新出现的注解,眉头微蹙:“注解里说,玄冰兽的核心是‘冰脉晶核’,一旦被浊气污染,就会变成‘蚀冰兽’,到时候整个北方都会被永久冰封。裂冰谷的冰缝,很可能就是它苏醒时撑裂的。”
说话间,远处的冰原上突然卷起一道白色的旋风,旋风所过之处,冰层表面结出锋利的冰棱,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呼啸而来!
“是‘冰煞风’!”陈默低喝一声,脉铁牌的金光屏障瞬间加厚,旋风撞在屏障上,发出“咔嚓”的脆响,无数冰棱碎裂开来,溅落在雪地上。
旋风过后,冰原上出现了几只体型庞大的雪狼,它们通体雪白,只有眼睛是冰蓝色的,嘴角挂着冰碴,显然是被冰煞风引来的猛兽。雪狼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圆圈,低吼着步步紧逼。
护山熊猛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散发出威慑的气息,朝着雪狼咆哮一声。领头的雪狼却毫不畏惧,反而率先扑了上来,锋利的爪子带着寒气抓向护山熊的脖颈!
江宇的混沌火及时化作一道火线,缠向雪狼的四肢,火焰虽然被寒气削弱了不少,却依旧让雪狼痛得哀嚎一声,落在地上打滚。陈默的脉铁牌金光一闪,将另外两只扑来的雪狼震飞出去,撞在冰棱上晕了过去。
“它们不是被浊气污染,只是被冰脉气紊乱影响得格外暴躁。”苏晓看出了端倪,指尖的木脉气化作几缕绿色的藤蔓,轻轻缠绕住剩下的雪狼,藤蔓带着安抚的气息,让雪狼们渐渐平静下来,夹着尾巴退回了冰原深处。
继续向北走,冰层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脚下的冰面时不时裂开细密的缝隙,又很快被寒气冻合。走到裂冰谷边缘时,一道巨大的冰缝出现在眼前,冰缝深不见底,里面涌出的寒气肉眼可见,像是一条白色的巨龙在谷底盘旋,连脉铁牌的金光屏障都被冻得微微发颤。
冰缝边缘的冰层上,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黑色鳞片,鳞片上覆盖着冰碴,却依旧能看出上面残留的浊气纹路。
“是玄冰兽的鳞片!”苏晓捡起一块鳞片,《脉经》的书页立刻发出蓝光,“它果然被浊气污染了,这些鳞片是它挣扎时从身上脱落的。”
冰缝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吼声震得冰缝边缘的冰层簌簌作响,更多的碎冰掉落下去,激起白色的雾气。
“它在下面。”陈默望着深不见底的冰缝,“我们得下去看看。”
四人用坚韧的冰藤制成绳索,一端固定在冰缝边缘的巨石上,另一端缓缓垂入冰缝。护山熊自告奋勇地走在最前面,庞大的体重让绳索绷得笔直,它却稳稳地抓着冰壁向下攀爬,爪子嵌入冰层的声音在寂静的冰缝中格外清晰。
越往下,寒气越重,绳索上渐渐凝结出厚厚的冰壳。江宇不时放出混沌火,融化绳索上的坚冰,防止绳子被冻脆断裂。冰缝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蓝色的冰花,冰花中包裹着一些奇怪的生物——有像鱼一样的冰虫,有像植物一样的冰晶草,它们都在随着冰脉气的流动微微晃动,像是活着的标本。
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冰缝底部。这里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冰窟,冰窟中央的冰台上,趴着一头体型如山峦般的巨兽——它长着麒麟的头,龙的身躯,背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腹部却结着厚厚的玄冰,正是被污染的玄冰兽!
玄冰兽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时喷出的不是白色寒气,而是带着黑气的冰雾,冰雾落在地上,将原本透明的冰层染成了黑色。它的前爪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凝固在伤口周围,显然是之前挣扎时被冰层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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