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珊瑚海后,秦老大将船停靠在最近的“望海镇”。镇子依崖而建,房屋多是石木结构,屋檐下挂着风干的海鱼和渔网,空气中弥漫着海盐与鱼腥混合的气息。镇民们大多是渔民,见他们带着一船“活物”——木桶里的银鱼和几条自愿跟随的灵语蝶鱼,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前面就是‘断海崖’,黑渊的入口就在崖下。”秦老大指着镇子尽头的悬崖,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那地方邪乎得很,别说渔民,连海鸟都绕着飞。老辈人说,崖下镇压着海底的妖怪,谁要是敢靠近,就会被拖进深渊。”
陈默四人找了家临海的客栈住下,客栈老板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见他们打听黑渊,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客官是来寻死的?上个月有个外地来的修士,说要去黑渊斩妖,结果连骨头都没捞上来,只在崖下找到半片道袍。”
“我们不是来斩妖的,是来查些事。”苏晓递过去一块碎银,“老板知道黑渊的来历吗?”
老板掂了掂银子,叹了口气:“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在三百年前,那里原本是个海湾,后来突然塌陷,形成了这个深渊。塌陷那天,海水都变成了黑色,还传出很响的怪叫,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爬出来了。”他压低声音,“前阵子有个穿黑袍的人在镇上买过很多‘阴脉石’,说是要去崖下‘献祭’,我瞅着他那袍子,跟三年前在珊瑚海放毒网的人有点像。”
“阴脉石?”陈默皱眉,那是炼制浊脉法器的核心材料。
“就在昨天,他还雇了几个渔民往崖下送东西,说是建什么‘观星台’。”老板指了指码头方向,“送东西的渔民还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四人立刻赶到码头,果然看到一艘渔船的残骸被海浪冲上岸,船板上有黑色的抓痕,边缘还沾着一些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与黑渊相似的死气。
“他们在黑渊边缘建了据点。”江宇用指尖蘸了点液体,混沌之火在指尖跳动,液体立刻冒出黑烟,“是浊脉兽的涎水,这东西已经能离开黑渊活动了。”
灵语蝶鱼突然从木桶里跃出,在水面上组成一个图案——那是一个复杂的阵法,阵眼处画着一个扭曲的兽头,正是浊脉兽的样子。
“它们说,黑袍人在黑渊边布了‘唤兽阵’,要用阴脉石和渔民的精血,强行唤醒浊脉兽。”苏晓翻译着蝶鱼的话,脸色凝重,“一旦浊脉兽完全苏醒,不仅东海,连近海的城镇都会被海啸淹没。”
“必须阻止他们。”陈默看向断海崖,“今晚就去。”
断海崖的夜晚格外阴冷,海风卷着雾气,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脸上拂过。四人借着月色,沿着陡峭的崖壁往下攀爬,崖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偶尔有受惊的海鸟从石缝中飞出,发出凄厉的叫声。
下到一半时,江宇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下方的雾气:“有脉气波动,很浓的浊气。”
陈默立刻催动脉铁牌,金光穿透雾气,照亮了下方的景象——崖底的平地上,果然建着一个简陋的据点,几个黑袍人正围着一个石台忙碌,石台上摆放着十几颗阴脉石,石台下捆绑着几个渔民,他们的脸色惨白,显然被抽走了不少精血。据点中央,一个巨大的阵法正在发光,阵眼处的阴脉石散发着黑气,与黑渊的死气相连。
“是唤兽阵!”苏晓低呼,“他们已经开始献祭了!”
石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举起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喷出黑气,笼罩住渔民。渔民们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血顺着石台上的凹槽,流入阵法之中。
“动手!”陈默低喝一声,脉铁牌的金光直射黑袍人。
金光击中骨杖,骷髅头发出一声哀鸣,黑气瞬间溃散。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偷袭,踉跄着后退几步,掀起兜帽——那是一张布满黑色脉纹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白色,正是影阁的余孽!
“又是你们!”黑袍人声音嘶哑,眼中闪过怨毒,“破坏了影主的计划,还敢追到这里来,今天就让你们成为浊脉兽的祭品!”
他挥动骨杖,唤兽阵突然爆发出黑气,黑渊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从深渊中伸出,拍向四人!
江宇的混沌之火立刻化作火墙,挡住巨爪。巨爪被火焰灼烧,发出刺鼻的焦味,缩回黑渊,但爪风掀起的气浪,还是将四人震得气血翻涌。
“快救渔民!”苏晓大喊,脉木藤蔓如灵蛇般窜出,缠住石台上的阴脉石,试图阻止阵法运转。
小石头则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黑袍人扔去,虽然准头不佳,却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陈默趁机冲到石台边,挥刀斩断渔民身上的绳索,将他们往崖壁下的安全地带转移。
黑袍人见状,怒吼着冲向陈默,骨杖带着黑气直取他的后心。江宇及时赶到,火焰刀与骨杖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黑气与火焰在崖底交织,照亮了彼此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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