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穿过虚影,击中水潭底部的一块暗礁。暗礁“咔嚓”一声裂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洞口内传来清澈的水声,还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在发光——正是定水珠!
“定水珠!”圣女惊喜地喊道。
就在这时,水下的锁链突然变得狂暴,玄鳞鱼的咆哮带着痛苦与愤怒,整个溶洞都在摇晃,钟乳石纷纷坠落。江宇的火脉气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快支撑不住了。
“必须让先祖看到真相!”苏晓突然喊道,翻到《脉经》的空白页,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脉经》能映照过去,或许能重现当年的事!”
血珠渗入书页,《脉经》突然飘到空中,书页上浮现出流动的画面——百年前,水族圣女与人类修士在荷花池边定情,修士并非背叛,而是为了保护定水珠,与觊觎它的浊气修士同归于尽,临死前还将半块水脉钥送回云梦泽,希望水族能原谅他的“不告而别”。
“原来……是这样……”圣女看着画面,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却带着释然,“先祖一直以为被背叛,却不知他是为了守护……”
她的话音刚落,水潭中的黑气突然消散,缠绕玄鳞鱼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水下传来玄鳞鱼畅快的龙吟,江宇的声音也变得轻松:“锁链全断了!玄鳞鱼在带我们往洞口游!”
定水珠从暗礁中飞出,落在圣女手中。珠子一入手,龙宫虚影便开始变得清晰,朱红的宫墙褪去虚幻,琉璃瓦在光芒中流转,真正的龙宫缓缓从水底升起,鳞次栉比的宫殿,穿梭的鱼虾精怪,仿佛沉睡百年的秘境终于苏醒。
溶洞的震动停止了,发光的水藻更加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再没有一丝浊气。
江宇顺着水流冲进溶洞,身上还沾着水珠,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真正的龙宫?”
玄鳞鱼巨大的头颅从水潭中探起,对着圣女和定水珠低下,像是在行礼。圣女抚摸着玄鳞鱼的额头,轻声道:“先祖的执念散了,心锁解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躲在幻境里了。”
她将定水珠递给陈默:“定水珠能平息水脉,就交给你们吧。云梦泽的水脉与龙宫相连,以后我们会好好守护它,再也不会让洪涝发生。”
陈默摇摇头,将定水珠推回去:“它属于水族,也属于云梦泽。我们只是路过的守护者。”
圣女微微一笑,将定水珠抛向空中。珠子化作一道蓝光,融入水潭,整个云梦泽的水脉仿佛都安静下来,洞外传来灾民们惊喜的呼喊——洪水退了。
离开龙宫时,水族的精怪们在甬道两侧列队送行,举着发光的珊瑚,唱着古老的歌谣。圣女站在洞口,送给四人每人一颗玄鳞鱼的鳞片:“若以后遇到水脉异动,捏碎鳞片,我们会立刻赶来相助。”
回到岸上,阳光正好,云梦泽的水面平静如镜,露出大片翠绿的芦苇荡,远处的灾民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家园。小李抱着失而复得的渔船,笑得合不拢嘴:“我说什么来着,青螺岛肯定有好东西!”
陈默四人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平静的水面,谁都没有说话。脉宗的线索,江宇的身世,水族的秘辛……一个个谜团解开,却又引出更多的未知。
江宇握紧手中的混沌佩,目光望向极北的方向。焚心谷的红光,母亲的下落,炎脉族的消失……那里有他必须寻找的答案。
陈默的脉铁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牌面的云纹中,隐约浮现出焚心谷的轮廓,还有一个燃烧的图腾,与江宇玉佩上的混沌之火隐隐呼应。
“下一站,极北焚心谷。”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江宇抬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点了点头。
苏晓将《脉经》收好,书页上新增的水族记载,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小石头则把玄鳞鱼鳞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想着回去要给柳月写封信,告诉她自己见过真正的龙宫。
风从云梦泽吹来,带着荷花的清香,拂过四人的衣角。前路依旧漫长,谜团依旧存在,但只要并肩前行,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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