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月光,带着粽子的甜香,洒落在落风城的青石板路上。
迎客楼的窗棂被晚风拂得轻晃,陈默四人刚放下酒杯,就见楼下的街面上,一个穿月白长衫的老者正仰头望来。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手里拄着根乌木拐杖,杖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的目光与陈默对上时,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位是……”苏晓放下手中的《脉经》,书页上的梅花印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赵勇探头看了一眼,挠了挠头:“好像是城里新来的老先生,住在东街的‘静心茶馆’,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看相,这几天不少人去凑热闹呢。”
老者慢悠悠地走上楼,乌木拐杖敲击楼梯的声音“笃笃”作响,与楼下的歌谣声奇妙地融合。他走到陈默桌边,目光扫过四人,最终落在江宇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位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宇皱眉,他能感受到老者身上有淡淡的脉气波动,温和却绵长,像是深潭静水,看不透深浅。“老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半块玉佩,玉佩质地通透,上面刻着半个火焰图案——与江宇自幼佩戴的那半块,恰好能拼合成一个完整的混沌之火!
江宇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你是谁?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这半块玉佩,是他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说另一半在“能解开他身世之谜”的人手里,他找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在落风城遇到。
“小友莫急。”老者将锦盒推到江宇面前,“明日卯时,静心茶馆后院,老朽自会告知一切。至于信与不信,全凭小友心意。”他深深看了江宇一眼,转身下楼,乌木拐杖的“笃笃”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江宇握紧那半块玉佩,指尖微微颤抖。玉佩入手温润,与他自己的半块贴合时,竟散发出淡淡的暖意,混沌之火在掌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像是在呼应某种召唤。
“去吗?”陈默问道。
江宇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去。不管他是谁,我都要知道真相。”
次日卯时,天刚蒙蒙亮,落风城还浸在晨雾里。陈默四人来到东街的静心茶馆,茶馆还没开门,后院的角门却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流水声。
推开角门,只见院内种着一池荷花,荷叶上滚动着露珠,一个石桌旁,老者正临窗煮茶,乌木拐杖靠在桌边,杖头的莲花在晨光中栩栩如生。
“四位请坐。”老者抬手示意,青瓷茶杯里的茶汤碧绿清澈,散发着兰草的清香,“这是用晨露煮的‘雨前龙井’,尝尝。”
江宇没心思品茶,直接拿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与老者的拼在一起:“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师父是谁?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老者放下茶壶,目光落在完整的玉佩上,眼神变得悠远:“你的师父,法号‘玄尘’,曾是‘脉宗’的最后一代传人。而你,是脉宗守护者与‘炎脉族’的混血之子。”
“脉宗?炎脉族?”江宇从未听过这些名字。
“脉宗是百年前守护大陆脉气平衡的组织,后来因内部纷争解散,玄尘先生是唯一的幸存者。”老者缓缓道,“炎脉族则是天生能操控火脉气的族群,居住在极北的‘焚心谷’,却在五十年前突然消失,有人说他们被浊气灭族,也有人说他们藏进了更深的雪山。”
他指着玉佩:“这枚‘混沌佩’,本是脉宗的信物,一半由守护者传承,一半在炎脉族圣女手中。当年玄尘先生与你母亲相爱,将玉佩合二为一,后来炎脉族出事,你母亲把你托付给玄尘,自己则返回焚心谷,从此杳无音讯。”
江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母亲……她还活着吗?”
老者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焚心谷最近有异动,极北的牧民说,谷里的火山突然喷发,还出现了诡异的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陈默突然开口:“老先生也是脉宗的人?”
老者笑了笑,拿起乌木拐杖,轻轻一转,杖头的莲花竟弹开,露出里面一根晶莹的玉针,针身上刻着细密的脉文:“老朽云鹤,曾是脉宗的掌书吏。这次找你们,除了告知江小友的身世,还有一事相求。”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脉宗当年解散前,曾在各地埋下‘镇脉石’,用来压制可能出现的脉气失衡。但最近,我感应到南方的镇脉石失效了,那里的水脉气变得异常狂暴,已经引发了洪涝,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酿成大祸。”
“南方哪里?”苏晓问道,《脉经》上关于水脉的记载突然变得滚烫。
“云梦泽。”云鹤说出一个地名,“那是大陆最大的湿地,水脉气最浓郁,也最脆弱。镇脉石就藏在泽底的‘龙宫’里,传说那是上古水族的遗迹。”
小石头好奇地问:“水族?是不是长着鱼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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