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山间的寒气还没散尽。
“唔姆!时透兄弟!早上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准时在时透家的小院外响起。
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充满戒备和浓浓厌烦的眼睛。
“吵死了!黄毛火鸡!”
有一郎恶狠狠地瞪着外面那个精神过剩的家伙,声音沙哑带着火气。
“大清早的嚎什么嚎?显摆你嗓门大吗?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哥哥!”无一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点无奈和劝阻。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更灿烂了:“唔姆!看来很有精神嘛!
少年!有火气是好事!证明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他完全无视了“黄毛火鸡”的称呼。
“希望?” 窗户缝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嗤笑,充满讽刺。
“跟着你们这些满身血腥味的猎鬼人,去给那些吃人的怪物送人头,就是希望?呸!我看是去找死!”
他指着炼狱杏寿郎身上华丽的火焰纹羽织,语气刻薄:“穿得这么花里胡哨,生怕鬼看不见你吗?
你们鬼杀队的人,是不是都嫌自己命太长?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弟弟!”
无一郎在屋里急得不行:“哥!别这么说!炼狱先生是来帮我们的…”
“帮?帮个屁!”有一郎猛地回头,对着屋内的弟弟吼道。
“他们就是想拉你进去当炮灰!什么狗屁特殊血脉!就是催命符!这还不够清楚吗?!”
他转回头,对着窗外的炼狱杏寿郎:“你们鬼杀队,说白了不就是一群靠杀鬼吃饭的亡命徒?
打着保护的名号,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死的人还少吗?说什么保护?
真那么厉害,怎么不把全世界的鬼都杀光?怎么还让它们到处吃人?!”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一些,金红色的眼瞳认真地看着窗户缝里的少年:“少年,你说得对。鬼杀队确实无法保护所有人,也未能根绝恶鬼。
但这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正因为有人还在受害,正因为黑暗未曾退散,才需要有人站出来,点燃火焰,照亮前路!保护能保护的人!”
“呵,漂亮话谁不会说?”有一郎冷笑,根本不信。
“你们保护得了谁?看看你自己!浑身煞气,一看就是杀过不少鬼,也惹了更多鬼吧?
跟着你,只会死得更快!滚!离我们远点就是最好的保护!”
他说完,“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窗户,留下炼狱杏寿郎和屋里压抑的沉默。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无论炼狱杏寿郎是热情邀请,还是真诚劝说,甚至只是远远地在附近山林里巡视,确保安全。
有一郎的反应都是极度的排斥和警惕,无一郎倒是偶尔会偷偷看看他,眼神复杂。
炼狱杏寿郎也不气馁,依旧每天准时打卡报到。
然后在附近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坐着,一边警惕四周,一边琢磨怎么“融化寒冰”。
他坚信,只要心够诚,火够热,一定能行!
深夜。万籁俱寂。
时透兄弟俩挤在狭窄冰冷的床铺上,睡得很不安稳。
连日的争吵和巨大的压力,让两人都疲惫不堪。
突然!
“哐当——!”
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被一股巨力狠狠撞开!碎裂的木屑飞溅!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瞬间涌入狭小的房间!
“啊…好香的…味道…”
一个佝偻着背、皮肤青黑、长着尖锐獠牙的鬼影,堵在门口,贪婪地扫视着惊恐的兄弟俩!
“啊——!”无一郎吓得尖叫一声,浑身僵硬。
“看!它们来了!!!”有一郎瞬间惊醒,看到门口的鬼影,瞳孔猛地缩紧。
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果然如此”。
“都是这该死的血脉引来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嘶声尖叫,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那鬼影被尖叫声刺激,低吼一声,猛地扑向离门口更近的无一郎,爪子带着腥风抓向少年的脖子。
“无一郎!!!”有一郎目眦欲裂,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猛地抓起枕边那个之前被他嘲讽过的、被无一郎偷偷藏起来的破旧小铜镜,用尽全力砸向鬼的眼睛!
啪!
镜子砸在鬼脸上,没造成伤害,但碎片飞溅,让鬼的动作顿了一下!
“快跑!!”有一郎趁此机会,猛地扑过去,一把将吓傻的无一郎狠狠推开。
噗嗤!
鬼的爪子没能抓中无一郎的脖子,却狠狠刺入了将他撞开的有一郎的手臂,鲜血瞬间飙射。
“呃啊!”有一郎痛哼一声,踉跄后退。
“哥哥!”无一郎被撞倒在地,痛得他眼前发黑。
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看到哥哥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喷涌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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