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箭穿透玄羽肩胛的瞬间,陆乘瞥见左贤王脖颈的狼形刺青——与他自幼佩戴的玉佩图腾分毫不差,而骨都侯踩在雪地里的战靴,正碾着半块染血的北狄兵符,那标记和陈武死前递来的一模一样。“要么认父归北狄,要么看着他死,再把图谱交出来!”骨都侯的嘶吼裹着风雪,弯刀架在左贤王颈间,划出一道血线。
陆乘攥紧长剑,指节泛白,寒毒顺着血脉疯窜。他盯着左贤王眼底的愧疚,又摸向怀中温热的狼形玉佩——这枚被父王说是“故人所赠”的信物,竟藏着他十八年身世的谜底。“你真是我生父?”他声音沙哑,风雪打在脸上生疼,“那我父王为何要隐瞒?又为何与北狄勾结?”
左贤王挣扎着想要靠近,铁链拖动时发出刺耳声响:“孩子,当年我与你父王定盟,以玉佩为凭,将你寄养陆家,本是为护两境安宁。”他咳着血,目光扫过骨都侯,“是骨都侯篡改盟约,勾结镇北王,害死你父王,还想借你的手夺图谱、破雁门关!”
骨都侯冷笑一声,弯刀又逼近半寸:“一派胡言!左贤王早就是丧家之犬,镇北王与我约定,杀了他再取图谱,平分大启江山!”北狄铁骑同时举起弯刀,雪光映着刀刃,杀气漫过雁门关的城墙,玄羽捂着伤口爬起来,短刀直指骨都侯:“世子,别信他的鬼话!先救左贤王!”
陆乘突然飞身跃起,长剑带着破空声劈向绑住左贤王的铁链。“我不管什么盟约,只知护大启百姓,护该护之人!”铁链断裂的脆响混着北狄士兵的惨叫,左贤王趁机挣脱,反手夺过一名士兵的弯刀,与陆乘背靠背站在一起。他的动作虽因常年囚禁有些迟缓,却招招狠厉,与陆乘的剑法隐隐呼应。
骨都侯见状怒不可遏,挥手下令:“杀!一个不留!”北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马蹄踏碎积雪,溅起的雪沫混着血珠。陆乘挥剑横扫,剑锋切开皮肉的闷响此起彼伏,寒毒在体内灼烧,他却借着一股狠劲,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左贤王护在他身侧,弯刀斩断射来的暗箭:“图谱藏着操控人心的秘药,绝不能落入骨都侯手中!”
就在这时,镇北王的云纹旗突然出现在北狄铁骑后侧,陆家亲卫冲杀而来,却不是帮骨都侯,而是直扑北狄士兵。“骨都侯,你以为我真会与蛮夷为伍?”镇北王策马而来,长枪直指骨都侯,“我要的是借你的手除掉左贤王,再让陆乘看清你的真面目,乖乖归顺于我!”
骨都侯又惊又怒,反手一刀砍向镇北王:“你敢背叛我!”两人刀枪相向,火星溅在雪地上。陆乘趁机挥剑刺穿一名北狄将领的胸膛,转头看向左贤王:“父王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左贤王弯刀格挡的同时,从怀中掏出半块丝帛:“这是你父王的绝笔,上面写着骨都侯的阴谋,还有你的身世真相!”
陆乘接过丝帛,泛黄的字迹上沾着干涸的血渍:“陆乘乃左贤王亲子,与陆家无血缘,寄养只为两境盟约。骨都侯欲夺图谱炼秘药,联我除之,保大启安宁。”真相如惊雷炸响,他十八年的身份认知轰然崩塌,寒毒瞬间攻心,眼前阵阵发黑。
“世子!稳住!”玄羽飞身挡在他身前,短刀死死缠住两名北狄死士。左贤王见状,弯刀劈向骨都侯后背:“今日便为你父王报仇!”骨都侯腹背受敌,怒吼着反扑,却被陆乘一剑刺穿肩膀。“我不甘心!”他嘶吼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完整密诏,“这是先帝与北狄的盟约,上面写着……”
话未说完,镇北王的长枪已刺穿他的心脏。“多余的话,不必说了。”镇北王冷笑一声,伸手去夺密诏,却被陆乘一剑拦住。“你害死我父王,利用我的身世,还想夺密诏?”陆乘眼神猩红,长剑直指镇北王眉心,“今天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长剑与长枪碰撞,震得两人同时后退。左贤王趁机捡起密诏,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不好!盟约后面被篡改了,骨都侯要借秘药引发瘟疫,三个月后攻进京城!”他将密诏塞给陆乘,“你快带密诏回京城,通知苏大人设防,我来拖住镇北王!”
陆乘刚要拒绝,就见左贤王策马冲向镇北王,弯刀与长枪死死缠在一起。“走!这是你父王的遗愿,也是我的心愿!”左贤王的嘶吼穿透风雪,肩膀被长枪刺穿也不肯松手,“护住大启,就是护住我们的约定!”
玄羽拽着陆乘的战马缰绳:“世子,不能让左贤王白白牺牲!我们先回京城,再带援军回来!”陆乘回头望去,左贤王的弯刀砍断了镇北王的枪杆,却被对方的短刀刺穿胸膛。他的目光与陆乘交汇,带着释然的笑意,最终重重摔在雪地里。
“生父!”陆乘红着眼想要冲回去,却被玄羽死死拉住。北狄残兵见骨都侯已死,纷纷溃散,镇北王盯着陆乘的背影,咬牙下令:“追!绝不能让他带着密诏回京城!”陆家亲卫策马追来,箭雨密集如蝗,陆乘挥剑格挡,寒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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