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凝滞的瞬息,天地如被一只无形巨手攥入铁血之拳,苍茫雪野骤然沉沦于铁灰色的炼狱穹顶。岩壁之上,猩红光芒如冥河血脉般蜿蜒爬行,沿着金属接缝如诅咒之藤蔓延,似远古巨兽自永夜深渊中缓缓睁眼,又若命运之网在无声中收紧最后一道丝线。那光不似火,非电,更像千载封印的怨魂在低语,带着腐朽与暴戾的气息,悄然渗入每一寸空气,令人骨髓生寒,呼吸凝霜,仿佛连灵魂都被这阴冷浸透,冻结成一座无声的祭坛。
“哎哟喂,这接风宴可真是排场十足!”罚恶使轻抚鼻尖,唇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语调轻佻如戏台伶人,“阎王殿的席位都备好了吧?就是不知今日主菜是不是‘魂飞魄散炖心肝’?”
可那双眸子却如寒夜鹰隼,锐利如刀,疾扫四周,瞬息间已将火力分布、死角盲区、逃生路径尽数纳入脑海,心跳与敌方炮口摆动频率悄然同步,宛如一具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连呼吸都化作战术节拍的鼓点。
暗门湮灭,脚下不再是松软积雪,而是冷硬如尸骸的合金结构,泛着屠宰场般冰冷的金属腥气。每一块钢板都似被无数冤魂浸透,沉默地镌刻着不可言说的罪愆。此地曾是“清剿行动”的起点,是无数失踪者最后踏足的绝境。墙上焦痕斑驳,如有人曾在此嘶吼、燃烧、挣扎,最终却被黑暗吞噬,连灰烬都被碾成虚无。
数十枚炮口自岩层中缓缓探出,如同机械蝎群从坟墓中苏醒,齐刷刷对准了刚刚落地的二人。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中,竟透出几分嗜血的狂喜——仿佛它们早已饥渴千年,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入侵者撕成血雾,连骨髓都要榨出最后一滴恐惧的汁液。
“你这张嘴,比我的子弹还快。”赏善使冷笑,寒铁刃猛然插入地面,刀身嗡鸣震颤,一圈幽蓝涟漪自刃尖扩散,如神符画地为界,刹那间稳定了通讯,零点五秒的澄明,却足以让真理之线穿透混沌。
“小灵,报坐标。”他语速如箭,目光如炬,扫视合金壁面的接缝走向,脑海中已飞速勾勒出这座地下迷宫的骨骼脉络。他知道,时间即证据,而证据,是压垮永夜宫的最后一根天柱。
“你们正站在‘清剿区α’入口,前方三十米,三台机械傀儡,六名生化战士,火力覆盖角……哎呀信号又断了!”小灵的声音断续跳动,夹杂电流杂音,却难掩其机敏与俏皮,仿佛一颗星辰在风暴中闪烁。
“三台傀儡?还是老掉牙的‘铁蜈蚣’系列。”赏善使低语,眉峰微蹙,“关节润滑系统怕是锈成了历史文物,正好咱们来一场‘除锈革命’。”
他侧首,与罚恶使交换一记眼神——那是生死搭档才懂的暗语:“左三右四,先炸再冲。”
话音未落,炮口齐齐爆闪,硝烟如地狱之息扑面而来,热浪翻滚,肺叶如被烈火炙烤,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吞咽熔岩。
“卧倒!”罚恶使猛然拽倒赏善使,自己翻滚至一块凸起的合金板后,枪口刚架起,一发震荡弹轰然炸裂,震得虎口崩裂,整条手臂如遭雷击,肌肉抽搐如被高压电流贯穿。
“这哪是迎宾礼?这是要把我们做成永夜牌雪花罐头!”他啐了一口,从战术背带上撕下一枚磁性炸药,甩向左侧岩壁,动作如猎豹扑月,连指尖的颤抖都精准控制在引爆前的0.3秒。
“老子今天偏要在这铁笼子里跳一曲踢踏舞!”
轰——!
碎石如星雨迸溅,三台机械傀儡被气浪掀得踉跄前冲,两台相撞,关节错位,咔咔作响,第三台的扫描仪竟对上了同伴的炮管。
“自瞄系统:目标锁定。”机械音冰冷无情。
“砰!”它毫不犹豫开火,同伴当场炸成零件雨,金属碎片如暴雨倾泻,火花四溅,宛如一场由钢铁与火焰编织的死亡芭蕾。
“嘿,这自相残杀的戏码,比宫斗剧还精彩!”罚恶使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仿佛在欣赏一场宿命的讽刺剧。
赏善使趁机跃起,刀锋一挑,将一台试图爬起的傀儡脊柱斩断。那东西抽搐两下,屏幕上“忠诚度:100%”缓缓熄灭,如同一个至死坚信谎言的信徒,在真相降临前熄灭了灵魂的烛火。
“洗脑越深,死得越惨。”他低声感慨,刀尖滴落一滴油液,如机械之血,映着幽光,泛出几分悲凉,“这些守卫,本是受害者,却成了杀人的刀。”
“小灵,左侧通道还能走吗?”他喘息稍定,眼神中掠过一丝焦灼,额角冷汗滑落,映着幽光,如同命运的沙漏正悄然归零。
“理论上能,但实际……你得先穿过‘自爆精英欢迎团’。”小灵的声音再次切入,带着无奈与调侃,尾音却藏了一丝担忧,仿佛她那虚拟的胸腔里,也正跳动着一颗为他们揪紧的心。
“说真的,你们要是挂了,我可就成孤儿系统了。”
话音刚落,一名满身血污的守卫踉跄冲出,双手高举,嘶吼:“别开枪!我是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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