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虚拟投影中的那一刻,山洞里的空气仿佛被瞬间点燃了。那可绝不是因为什么特效炫目得让人眼花缭乱,也不是因为他穿得如同从科幻大片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般光彩照人。事实上,他身上只套着一件洗得发白、都起了毛球的旧T恤,肩头还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像是被岁月啃出的一道口子。可就是这么个看似平凡无奇、略显狼狈的家伙,往那一站,就仿佛一根插进雷暴云层的避雷针,把山洞里所有混乱的电流,一股脑儿地全引到了自己身上。
那一刻,连风都停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声音——他的呼吸。
“你们——”他刚一张嘴,话还没说完,就先咳嗽了两声,那声音,就跟刚从工地搬完砖回来,累得气喘吁吁似的,“干得还真不错啊。”
赏善使正小心翼翼地把口琴往怀里塞,活像那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一听这话,手猛地一抖,差点就把这“宝贝疙瘩”摔到地上。罚恶使则冷冷地哼了一声,随手把战术刀往地上狠狠一插,那架势,就像要把地面戳出个窟窿:“你这‘不错’说得可真轻巧,我们差点在数据中心被人当成耗子,拿烟熏死!”
“可你们到底还是活着回来了呀。”梁云峰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眼睛亮得吓人,仿佛藏着两个小太阳,“只有活着回来的人,才有资格在这儿抱怨呢。”
“活着回来?”赏善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腿还在微微发抖,像是刚从悬崖边爬上来,“我腿现在还在抖,刚才爬坡的时候差点把口琴当拐杖杵着走。”
“那说明你还有劲儿贫。”梁云峰抬手一点,空中浮现出一串数据流,像银河倒悬,星光流转,映得他半边脸都泛着冷光,“看看这个。”
数据瀑布般滚落,罚恶使眯眼扫了一眼,眉头猛地一跳:“这是……那三笔转账的原始链路?”
“不止。”梁云峰手指轻划,画面一转,出现一份加密日志,“这是‘人间正义’系统底层审计记录,七十二小时内所有访问痕迹。你们查到的资金流向、审批签名、服务器日志,全在这里对上了。”
“L.Y.F.的签名呢?”赏善使问得直接,眼神如刀。
“我亲自验的。”梁云峰声音沉下来,像一块铁坠入深潭,“指纹、虹膜、动态笔迹、心跳频率四重验证。确实是我的授权,但操作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而那天我在医院做年度体检,监控、医生、护士都能作证。”
“栽赃。”罚恶使咬牙,刀尖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有人用你的身份,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动了,还动得挺深。”梁云峰冷笑,“他们以为伪造签名就够了,可忘了‘人间正义’有个隐藏机制——信念共振协议。”
“就是你说的那个……靠情绪激活的系统?”赏善使摸了摸口琴,那裂纹像一道旧伤,却仍能发出声音,“我们用7.8Hz频率唤醒的那次?”
“对。”梁云峰点头,目光深远,“数据可以篡改,逻辑可以绕开,但一个人在按下确认键时的心跳节奏、呼吸频率、神经波动——这些藏在生物信号里的‘人性痕迹’,抄不走,也仿不了。”
“数据或许能被篡改,逻辑也能找到漏洞绕过去,可人呐,在按下确认键那一刻的心跳节奏、呼吸频率,还有神经里那些细微的波动,这些藏在生物信号里的‘人性痕迹’,就像刻在石头上的字,是抄不来,也仿不来的。”
他手指一拨,画面切换成一段波形图,两条曲线并列而行。
“上面这条,是伪造操作时的生物信号,平稳得像机器;下面这条,是我真实授权时的记录,有波动,有起伏,甚至在‘批准’那一瞬,心跳快了0.3秒——因为我当时正想着晚饭吃啥。”
赏善使忍不住笑出声:“所以……正义的审判,还得靠一顿红烧肉撑起来?”
“没错。”梁云峰正色道,“人不是代码,是血肉。代码能复制,血肉有温度。而温度,才是最硬的证据。”
罚恶使盯着那两条曲线,忽然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直接发起清算?”
“不急。”梁云峰摇头,“证据要确凿,程序更要干净。我们不是暴徒,是执剑人。剑可以快,但出鞘前,得先亮明规矩。”
他说着,双手在空中一拉,一幅巨大的三维结构图缓缓展开——资金流、日志链、生物信号、服务器路径、时间节点,像无数根丝线,最终缠绕成一个严密的网。
“看懂了吗?”他问。
“像蜘蛛网。”赏善使笑,“只不过这次,苍蝇是人。”
“更像一幅拼图。”梁云峰道,“每一块碎片单独看都没意义,可当它们拼在一起,真相就再也藏不住了。”
“那我们现在就提交?”罚恶使问。
“等一下。”赏善使忽然抬手,“还差一块。”
“哪块?”
“守夜人。”他盯着口琴,“那份日志说,他在等一个能和他心跳同步的人。十七次失败,说明他不是敌人,是被困住的火种。如果我们现在发起清算,会不会惊动他?让他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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