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的鼠标第三次停在网络赌博平台的“下注”按钮上时,出租屋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两下,将屏幕上“单双投注”的红色字样照得格外刺眼。银行卡余额仅剩三位数,花呗、借呗早已透支,而对面“庄家”的头像亮着,像是在嘲笑他的窘迫——这是他陷入网络赌博的第三个月,从最初的小赢几百,到后来输光三年积蓄,再到现在借遍亲友,曾经的“好好先生”,早已被贪念缠得面目全非。
李明原本是家小公司的文员,朝九晚五,工资不高但安稳。妻子晓雯怀着孕,预产期就在下个月,家里等着用钱,他却总觉得“打工发不了财”。三个月前,高中同学张强拉他进了一个“内部赌博群”,说“有内幕消息,稳赚不赔”。起初他还犹豫,可看着群里有人晒赢钱的截图,从几百到几万,终究没抵挡住诱惑,投了五百块,没想到真赢了两百。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不劳而获”的快感,比加班半个月拿奖金还兴奋。他开始偷偷加大赌注,从一千到五千,最多一次赢了三万,他拿着钱给晓雯买了名牌包,给自己换了新手机,嘴里说着“项目奖金”,心里却早已被贪念烧得滚烫。可好运没多久,他就开始连输,三万块很快亏光,还倒贴了两万积蓄。
“再赢一次就收手。”他总这么告诉自己,可越输越急,越急越赌,像是被粘在了屏幕前。晓雯察觉到他不对劲,劝他“别再赌了,安稳过日子就好”,他却嫌她唠叨,两人吵了无数次,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冷。
那天晚上,他输光了最后一笔钱,还欠了网贷五万,催债电话打到了公司,他被领导约谈,差点丢了工作。他蹲在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觉得人生彻底没了希望。就在这时,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走到他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枚旧铜钱,铜绿斑驳,正面刻着“顺治通宝”,背面是模糊的纹路。
“小伙子,看你心事重重,是遇到坎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力。
李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自己赌输钱、欠网贷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末了哭着说:“我真的没办法了,要是还不上钱,他们会上门找我老婆的……”
老者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旧铜钱递给她:“这枚‘赌符’,送你了。它能帮你赢三次,每次赢了就收手,别贪多,否则会反噬自身。”
“赌符?”李明半信半疑地接过铜钱,入手冰凉,铜绿蹭在指尖,带着一股陈旧的土腥味,“这真能帮我赢钱?”
“信则有,不信则无。”老者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记住,三次就够,见好就收,贪念是万恶之源。”说完,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明握着铜钱,心里又惊又喜。他半信半疑地打开赌博软件,充值了仅剩的五百块,按照之前的习惯,下注“双”。开奖的瞬间,他屏住呼吸,屏幕上跳出“双”的字样,他赢了一千块!
“真的有用!”李明激动得手都在抖。他想起老者的话,“赢三次就收手”,可看着账户里的一千块,心里的贪念又冒了出来:“再赢一次,凑够还网贷的钱就停。”
他又下注两千,押“单”,结果又赢了四千!账户余额瞬间变成五千五,他盯着屏幕,眼睛发红,早已把“三次”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再赢一次,就能给晓雯买更好的补品了!”他咬咬牙,把五千五全部下注,押“双”。
开奖的瞬间,屏幕上跳出“单”,他输得一干二净。李明愣在原地,手里的铜钱变得滚烫,像是在灼烧他的手心。他猛地想起老者的话,“贪多会反噬自身”,心里一阵恐慌,赶紧又充值了网贷借的两千块,这次他不敢多押,只押了一千,没想到又赢了两千!
“是我太贪心了,这次一定见好就收。”他喃喃自语,可看着账户里的四千块,又觉得不够还五万网贷。他握着铜钱,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贪念占了上风。他把四千块全部下注,这次却输了个精光。
铜钱变得冰冷,像是失去了所有温度。李明不死心,又借了三千块,一次次下注,一次次输,直到手里的铜钱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纹,他才彻底清醒——“赌符”失效了。
催债电话越来越频繁,从最初的恐吓,到后来的上门骚扰。那天,两个黑衣壮汉闯进出租屋,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晓雯吓得当场动了胎气,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说情况危险,需要立刻剖腹产,手术费要三万块。
李明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手术室外的红灯,手里攥着那枚裂开的铜钱,悔恨得肠子都青了。他借遍了所有亲友,只凑到一万块,还差两万。就在他走投无路时,张强突然联系他,说“有个大场子,能赢大钱,只要你敢来”。
李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晓雯的劝阻,拿着一万块去了张强说的“场子”——那是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里面摆着几张赌桌,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张强递给她一杯水:“放心,这里有‘高手’带,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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