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陈曦在办事处值班。台风刮得老楼的窗户吱呀作响,她怕雨水渗进档案室,拿着塑料布去三楼加固,路过值班室时,看到里面亮着灯。她轻轻推开门,看到胡姨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支旧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竟在地上映出一道淡淡的、类似狐尾的影子。
陈曦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害怕。她想起胡姨这几个月的帮助,想起她对居民的细心,想起她像守护家一样守护着这老办事处,突然明白了什么。
“胡姨,您……是不是一直都在守护这栋楼?”陈曦轻声问。
胡姨停下笔,转过身,眼里没有惊讶,只有温和的笑意:“陈主任,你不害怕吗?”
“不怕,”陈曦走进去,坐在胡姨对面,“您帮了我们这么多,帮了居民这么多,您是好人,不管您是什么样的存在,我都尊重您。”
胡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日记,封面是磨损的皮革,上面写着“遵化办事处日志”:“我本是这附近山上的狐,三十年前,这栋楼刚建成时,老主任救过我——当时我被猎人的陷阱伤了腿,躲在楼后的草丛里,是他给我上药、喂水,还在楼里给我留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他说,‘这办事处是为居民服务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日记里夹着一张黑白照片,是年轻时的老主任,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狐,背景是刚建成的办事处。胡姨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柔:“老主任走后,我就留了下来,帮他看着这栋楼,看着他牵挂的居民。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需要帮忙,我就尽点心。”
陈曦看着日记里的字迹,有老主任的,有胡姨的,还有几任办事处工作人员的留言,最后一页是胡姨写的:“愿这老楼暖,愿居民安,愿来者皆有心,愿守护者不孤单。”
从那以后,陈曦和胡姨成了“搭档”。陈曦负责制定工作方案、对接上级部门,胡姨则负责“查漏补缺”——提醒她居民的特殊需求,帮她找到丢失的文件,甚至在她疲惫时递上一杯热粥。办事处的工作越来越顺,居民们都说:“陈主任来了以后,这老办事处像活过来了一样,连空气都暖了。”
一年后,陈曦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回区里任副局长。临走那天,办事处的同事们都来送她,胡姨站在最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木雕的小狐,眉眼温柔:“陈主任,这是我用楼后老槐树的木头雕的,你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不管你去哪个地方,都能帮你守住初心,护住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陈曦接过木雕,眼泪掉了下来。她看着这栋老楼,看着胡姨,看着同事们,突然明白:遵化办事处的“暖”,从来不是来自空调或暖气,而是来自像胡姨这样的“守护者”,来自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与牵挂,来自对“为居民服务”这六个字最朴素的坚守。
后来,陈曦在区里工作时,总会把那个木雕放在办公桌前。遇到棘手的问题,看到木雕,就会想起胡姨的话,想起遵化办事处的老楼,想起居民们的笑脸。她也常常回遵化街道,每次回去,都能看到胡姨在办事处里忙碌——有时在整理档案,有时在帮居民解答问题,有时在楼后喂流浪猫,老楼的声控灯在她走过时,总会稳稳地亮起,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有次,陈曦带新入职的年轻干部去遵化办事处调研,指着老楼对他们说:“这栋楼里,藏着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文件,不是档案,而是‘守护’与‘善意’。不管时代怎么变,不管我们走多远,都不能忘了,我们的工作,是为了让更多人过得安稳、过得温暖。”
夕阳下,遵化街道办事处的老挂钟又敲了起来,声音洪亮而温暖。胡姨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陈曦和年轻干部们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楼后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附和,又像是在诉说——诉说着三十年的守护,诉说着未散的善意,诉说着这栋老楼里,永远不会消失的暖光。
这就是现代版的《遵化署狐》——没有古代官署的阴森诡谲,却有老街办事处的烟火温情;没有狐妖作祟的惊悚,却有异类守护的温柔;没有官场的尔虞我诈,却有基层工作的真实与坚守。胡姨不是害人的狐妖,而是带着感恩与善意的“守护者”,她的存在,打破了“人与异类对立”的刻板印象,诠释了“善意不分物种,守护无关形态”的道理。
原版《遵化署狐》的核心是“狐助官、官护民”,现代版则将这份“互助”转化为更贴近当代的“基层守护”——胡姨守护办事处,是对老主任恩惠的回报;陈曦守护居民,是对基层职责的坚守;办事处守护社区,是对“为人民服务”宗旨的践行。故事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有日复一日的琐碎与坚持,却恰恰是这些琐碎与坚持,构成了最动人的温暖。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或许会忽略身边的“隐形守护者”——可能是默默付出的社区工作者,可能是热心助人的邻居,也可能是像胡姨这样带着善意的“特殊存在”。但遵化办事处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真正的善意,从来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发自内心的共情。只要我们愿意付出一点善意,愿意坚守一份初心,就能让更多的“老楼”温暖起来,让更多的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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