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家里的“怪事”越来越多,却全是祝建国留下的温情:
? 李秀兰晚上起夜,走廊的灯会自己亮,等她回到房间,灯又自己灭了;
? 她织毛衣时,线团掉在地上,会自己滚到她脚边;
? 她坐在老槐树下想他,会闻到一阵熟悉的烟草味,是他生前抽的“红塔山”,却看不到烟的影子;
? 孩子们寄来的新手机,她不会用,第二天早上却发现手机里存满了她和祝建国的老照片,连她自己都忘了的合影,也被找了出来。
巷里的老邻居张奶奶来看她,说:“秀兰啊,这是老祝放心不下你,回来陪你了。你别害怕,他是心疼你,舍不得你一个人。”李秀兰笑着点头,眼里却满是泪:“我知道,他一直都在,从来没离开过。”
有天晚上,李秀兰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刚结婚时的老院,祝建国还是年轻的样子,穿着蓝色的工装,笑着对她说:“老伴,快过来,槐花糕好了,再不吃就凉了。”她跑过去,坐在他身边,吃着香甜的槐花糕,看着院里的牵牛花爬满篱笆,阳光正好,岁月静好。
醒来时,她的眼角还带着泪,却笑着摸了摸身边的枕头——那里好像还留着祝建国的温度。她慢慢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梳了梳头发,走到堂屋,看着墙上的老照片,轻声说:“老头子,我准备好了,咱们一起走,去吃你想吃的槐花糕,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打来视频电话,没人接;他们赶到老院时,发现李秀兰安详地坐在藤椅上,手里攥着祝建国的照片,脸上带着笑,像睡着了一样。她的身边,放着一盘刚做好的槐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堂屋里的老座钟,停在了早上六点——那是祝建国生前每天起床的时间。院里的老槐树下,两只麻雀并排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为他们送别。
孩子们把他们合葬在了一起,墓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句他们结婚时的誓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每年春天,孩子们都会去给他们扫墓,带着刚做好的槐花糕,坐在墓碑前,给他们讲家里的事:“爸,妈,祝强的孩子考上大学了,跟您一样,喜欢下棋;芳的小店生意很好,她说要像您当年照顾妈一样,照顾好家里的人……”
老院还在,老槐树还在,每年夏天,牵牛花依旧会爬满篱笆。巷里的老邻居路过,总会想起祝建国和李秀兰的故事,说:“这老两口,一辈子没吵过架,走了也一起走,真是羡慕人。”
这就是现代版的《祝翁》——没有古代的魂魄显形,却有老院藤下的温情守候;没有惊心动魄的奇幻,却有跨越生死的夫妻深情。祝建国不是传统故事里的“祝翁”,却是无数平凡老年夫妻的缩影——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把“我爱你”藏在蒸馒头的热气里,藏在扶病散步的身影里,藏在临终前紧握的手心里;李秀兰也不是古代的“祝妻”,却是无数坚守爱情的老人的写照——她用最后的时光,守着回忆,守着爱人的痕迹,最终带着爱,追上了他的脚步。
他们的故事像院中的老槐树,不张扬,却根深叶茂;像桌上的槐花糕,不华丽,却香甜暖心。它提醒我们: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最珍贵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不是年轻时的花前月下,而是老了以后,我依然是你的手,你依然是我的眼,即使生死相隔,也能跨越时光,找到彼此。
就像老座钟停摆的时刻,就像槐花糕不变的香甜,就像老槐树下永远的守候——真正的爱情,从来不会被生死打败,它会变成风,变成光,变成岁月里最温暖的痕迹,永远留在那些被爱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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