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那天,王成抱着雪团站在赛场边,看到其他选手的猫都是品种昂贵的布偶、缅因,只有雪团是只土猫,尾巴尖的黑毛还沾了点灰尘。评委席上的人瞥了雪团一眼,小声议论:“田园猫也来参加赛级比赛?凑数的吧。”
王成攥紧了雪团的爪子,手心全是汗。胡姑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过来,屏幕里的她坐在裁缝铺的藤椅上,怀里抱着个空猫窝:“成子,别慌,雪团有它的本事。记住,比到最后一项‘应急反应’,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抱它。”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项,应急反应——工作人员会突然放出鞭炮声、摔碎盘子的声音,测试猫的镇定程度。其他猫吓得四处乱窜,只有雪团蹲在原地,耳朵竖了竖,反而走到吓得发抖的布偶猫身边,用头蹭了蹭它的脸。
就在这时,赛场的灯突然灭了,应急灯亮起,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冲上台,手里拿着个网兜,直奔雪团而来!王成想起胡姑的话,没抱雪团,只是喊了声:“雪团,跑!”
雪团像听懂了,转身跳上观众席的栏杆,动作敏捷得像只小豹子。黑衣人追了两步,被赵启明拦住:“你是谁?”
“我是宠物贩子!这猫能卖大价钱!”黑衣人挣扎着,却被赶来的保安按住了。
灯亮了,评委们站起来鼓掌。主评委走到王成面前,手里拿着冠军证书:“这只猫不仅有良好的行为习惯,还有同情心和应变能力,是真正的‘赛级猫’。我们决定,给它颁发特别奖,奖金两万!”
王成抱着雪团,眼泪掉在它雪白的毛上。雪团舔了舔他的下巴,尾巴尖的黑毛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在说“我做到了”。
领奖金那天,赵启明请王成吃饭,说:“你姑婆其实不是普通人。三十年前,我在老巷迷路,看到她抱着一只雪白的猫,能和流浪猫说话,帮它们找家。她说猫是通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会帮你。”
王成想起胡姑手腕上的银镯子,想起雪团的梅花胎记,突然明白——胡姑可能不是普通的老太太,雪团也不是普通的猫,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姑给了他一个机会,雪团陪他熬过了最难的日子,而他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只会逃避的懒虫。
他用奖金还清了网贷,剩下的钱租了个带阳台的小房子,还买了台二手笔记本,重新找了份程序员的工作。每天下班,雪团都会坐在门口等他,把拖鞋叼到他脚边,晚上就趴在他的电脑旁,看着他写代码。
有天晚上,胡姑的视频电话又打过来,背景还是裁缝铺的堂屋,只是藤椅上多了只三花猫,和王成在老巷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成子,雪团没给你添麻烦吧?”胡姑笑着问。
“没有,它帮了我很多。”王成摸了摸雪团的头,“姑婆,谢谢您。”
胡姑摇摇头,眼神落在雪团身上:“是你自己帮了自己。我只是给了你一只猫,是你不懒了,肯用心照顾它,才换来的机会。记住,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了,也要你伸手去接。”
视频挂断后,雪团跳上桌子,用爪子碰了碰屏幕上胡姑的残影,发出一声软乎乎的“喵”。王成看着它,突然发现雪团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像胡姑老房子里的檀香,温和却有力量。
后来,王成在公司附近开了个小小的宠物用品店,专门卖性价比高的国产猫粮和手工猫窝,还帮邻居的流浪猫找领养。雪团成了店里的“吉祥物”,来买东西的人都喜欢逗它,说这只田园猫比品种猫还聪明。
有次李婶从老家来城里看他,看到雪团,惊讶地说:“这猫和你胡姑年轻时养的那只一模一样!你胡姑啊,前阵子把裁缝铺卖了,说要去山里住,还带走了巷子里所有的流浪猫,说山里有它们的家。”
王成心里一暖。他知道,胡姑不会回来了,但她留下的雪团,留下的道理,会一直陪着他。就像雪团尾巴尖的黑毛,虽然不起眼,却是最独特的印记,提醒他: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运气也不是天生的,是你对生活用心,生活才会对你温柔。
那天晚上,王成给雪团梳毛,发现它的梅花胎记旁边,又长出了一根雪白的毛,和胡姑竹篮里的猫毛一模一样。他笑着说:“雪团,你是不是想胡姑了?等周末,我们去山里看她好不好?”
雪团蹭了蹭他的手,尾巴尖的黑毛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一道温柔的承诺。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雪团雪白的毛上,泛着淡淡的光,像老巷里的檀香,像胡姑的笑容,像王成终于明白的道理——生活从来不会辜负用心的人,就像猫永远不会忘记喂它鸡胸肉的人。
这不是什么玄幻的故事,只是一个关于救赎的约定。胡姑的“异”,雪团的“灵”,终究是人心底的善意与坚持。就像《聊斋》里的王成,从落魄到振作,不是靠狐仙的法术,而是靠自己的改变。现代的王成也一样,他靠的不是会通灵的猫,而是不再懒惰的自己,是对生命的温柔,对生活的用心。而雪团,只是那个让他明白这一切的“信使”,带着胡姑的善意,带着老巷的温暖,陪着他一步步走出困境,走向明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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