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股票，在所有人集体唱衰的情况下，走出了一波让他这个老韭菜到死都捶胸顿足的逆天行情。
叫什么来着……
无数亏损的代码在脑中疯狂闪过，最后，两个字从记忆最深处挣扎着浮现。
恒立！
对，恒立实业！
那支后来被ST戴帽的垃圾股，但在此时此刻，在即将到来的政策风口下，创造出十五天十四板的涨停神话！
就是它！
一万块本金。
一个涨停，是百分之十。
两个，四个，八个……
十四个……
这波要是能吃满，第一桶金不就到手了？
一股热流冲上头顶，莫测双眼都有些发红。
他低头快步疾走，脑子里全是那串诱人的数字在滚动，压根没注意前方过道上，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毫无征兆地停步，转身。
“砰！”
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莫测一头撞进了一片柔软之中，鼻尖瞬间被一股昂贵又馥郁的香气填满。
那触感软得惊人，又带着一种高级面料特有的丝滑。
紧接着，是一声娇媚入骨的惊呼。
“哎哟！”
莫测脑子懵了一瞬，后退半步，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地上跌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袭黑色缎面礼服，肩部层叠的荷叶边如暗夜蝶翼，深V交叉系带勾勒出玲珑曲线，修身裙摆曳地。
乌黑长发优雅盘落，红宝耳饰与红唇相衬，宛如从复古油画中走出的贵女。
只是此刻，这位贵女正蹙着眉，一只手撑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自己胸前，脸上写满了错愕。
秦书瑶
这是……撞上真·安全气囊了？
莫测心头一跳，瞬间从暴富的幻想中惊醒。
完蛋。
眼前这个女人，从发丝到裙摆，每一个细节都尖叫着“昂贵”和“麻烦”。
跟她讲道理？她身后可能站着一个律师团。
跟她赔钱？她裙子上的一根线头都可能让他倾家荡产。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宝贵的就是兜里那一万块翻盘的本金。
炒股大计就在眼前，一分钱、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在这种破事上。
他脑中念头急转，四十岁老油条的生存本能开始接管身体。
对付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认怂赔礼是下策，会让她拿捏住你的愧疚心漫天要价。
硬刚是蠢策，只会让事情激化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的性质改变。
莫测立刻上前一步，半蹲下身。
“姐，您没事吧？”
他伸出手，做出要去扶的姿态，但手掌悬在半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看您这一下，撞得可不轻。这要是伤筋动骨，我可担待不起。”
那女子本被撞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正要发作，一抬眼，却对上了一双年轻但又带着几分真切的眼睛。
她准备脱口而出的斥责，硬生生在喉咙里拐了个弯。
秦书瑶没有去接莫测伸出的手，而是自己单手在地面一撑，腰肢发力，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摔倒的人。
她拍了拍礼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致地上下扫视着莫测。
“小弟弟，走这么快，后面有狗追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慵懒和磁性，不轻不重，却挠得人心头发痒。
“还是说……你就是算好了角度，专程来占姐姐便宜的？”
莫测心里明了。
高手，这女人绝对是语言博弈的高手。
三言两语就把责任的界定模糊化，从“你撞了我”变成了“你是不是想泡我”。
他顺势收回手，摊开，一副光棍模样。
“姐，您这可就冤枉我了。狗没追我，是钱在追我，我这不是跑快点，好让它追上嘛。”
他视线在女人惊心动魄的曲线上大胆地扫了一圈，咧嘴一笑。
“再说了，占便宜也得看对象。您这配置太高了，属于奢侈品级别，我这一穷二白的，怕赔不起。”
这番话，既是恭维，又是哭穷，还带着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
秦书瑶被他这套说辞逗得眼角弯起。
“骨头倒是没事。”
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目光却直直锁着莫测，慢条斯理地开口：“就是我的两个好姐妹，被你这么一撞，有点……闷。”
她拖长了尾音，直勾勾地看着莫测。
“小弟弟，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来了。
莫测强行压下心里的警铃，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诚恳笑容。
“姐，您看这样行不？我就是个穷学生，赔衣服是赔不起了。要不，我帮您把它们‘哄’好？我以前在老家学过几天推拿，专治跌打损伤、气血不通。”
他再次摊了摊手，把“我穷”两个字写在脸上。
“我这人，虽然兜比脸干净，但认错态度绝对良好！”
“噗嗤。”
秦书瑶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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