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拉了拉云逍的袖子,小声道:“要是能找到张木匠,放了它也行……”她看着网里的黄鼠狼,见它虽凶,眼睛却像自家养的小狗似的,透着点机灵劲儿。
云逍指尖在金网上敲了敲,符咒的光芒淡了些:“先把东西还了,再带我们去乱葬岗。要是敢耍花样……”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屠宰棚,“张屠户正缺只黄鼠狼给猪崽子当玩伴。”
黄鼠狼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不敢不敢!我这就还!”它用爪子从网眼里掏出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倒出来一看,除了刚才竹篮里的物件,还有半块啃过的麦饼、个装着铜钱的荷包,甚至还有只虎头鞋,鞋面上的老虎被缝补过,针脚歪歪扭扭的。
“这鞋是陈家娃的,”李青认出了物件,“他娘说丢了好几天,正急着找呢。”
黄鼠狼挠了挠头:“那娃总哭,我想着拿回去给小崽当窝,让它学学咋哄人……”
众人听了,倒也消了些气。张屠户哈哈大笑:“这黄皮子倒有点良心,还知道哄娃。”他往云逍手里塞了块肉,“道长,要不就放了它吧,看它也没干啥坏事。”
云逍见金网里的黄鼠狼耷拉着耳朵,像犯了错的孩子,突然想起师父说的“万物有灵,知错能改便值得宽恕”。他撤去符咒,金网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走吧,”云逍拎起布袋,“先去还东西,再去乱葬岗。”
黄鼠狼抖了抖身上的毛,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野果:“这个赔罪!山里摘的,甜得很!”它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尾巴尖缺了撮毛,跑起来果然一颠一颠的,惹得李青忍不住笑出了声。
夕阳把两人一兽的影子拉得老长,老槐树下的算卦摊还歪歪扭扭地支着,只是摊主换了个正在啃肉骨头的流浪狗。云逍回头看了眼蹦跶的黄鼠狼,又看了看身边把玩玉佩的李青,突然觉得这南山脚下的热闹,比道观里的清修有趣多了。
至于那黄鼠狼说的秘密,是真是假,去了乱葬岗便知。只是云逍没注意,黄鼠狼偷偷往布袋里塞了颗圆滚滚的野栗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它藏的好东西,可不止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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