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云逍从布囊里拿出张空白黄纸递给她，“画符讲究心诚，不在于天赋，你心善，又有胆子护人，比那些光有天赋却心术不正的强多了。”他捡起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静心符”图案，“先学这个，心烦意乱的时候画一道，能定心神。”
李青学得格外认真，拿着石子在地上画了一遍又一遍，起初歪歪扭扭的，像条蚯蚓，画到第五遍时，竟有了几分模样。云逍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或许带这个丫头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喧哗，几个汉子抬着个担架跑了过来，上面躺着个面色潮红的男人，嘴里胡言乱语，浑身抽搐。
“快！快找苏倩医师！”领头的汉子大喊，“王屠户快不行了！”
云逍和李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王屠户不就是老周说的，被白影缠上的那个屠户吗？
两人赶紧让开道路，扛着担架往镇子东头跑去。李青忍不住道：“苏倩医师是上个月来的游医，听说医术可高明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就是性子冷了点，不爱说话。”
“能治怪病？”云逍皱眉，“我去看看。”
“我也去！”李青赶紧跟上，顺手把地上的石子捡起来揣进兜里，那是她刚画符用的，竟舍不得扔。
两人跟着人群来到镇子东头的一个小院，这里是苏倩临时落脚的地方。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都在议论王屠户的病情。云逍挤进去一看，只见屋里走出个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年纪，眉目清冷，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手里拎着个紫檀木药箱，上面嵌着几颗鸽血红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女子想必就是苏倩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担架旁，伸手搭在王屠户的腕上，指尖微凉，动作利落。
“尸气入体。”她只说了四个字，声音清冽如泉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尸气？屠户这是撞见鬼了？”
苏倩没理会众人的议论，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消毒后猛地刺入王屠户的人中。王屠户“啊”地叫了一声，抽搐竟真的停了，只是脸色依旧潮红，呼吸粗重。
“去取三碗糯米，半斤硫磺，还有一把艾草。”苏倩对旁边的汉子道，语气平淡，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照做。
云逍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点头。这女子不仅懂医术，似乎还懂些驱邪的法子，用银针刺激人中逼出尸气，是民间常用的土法，却很少有医师敢这么用，看来她绝非普通的游医。
这时，李青突然拽了拽云逍的衣角，指着王屠户的脖子：“道长，你看！”
云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王屠户的脖颈处，竟有个淡淡的青黑色指印，形状诡异，不似人手，倒像是什么野兽抓出来的。
“是昨晚乱葬岗的那些鬼影留下的。”云逍低声道，“看来它们不止缠着孩童，还在暗中害人。”
苏倩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抬眼朝他看了过来。那目光清冷如冰，扫过云逍身上的布囊，又落在他手里的桃木剑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阁下是？”她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
“茅山派，云逍。”云逍拱手道，“路过贵地，恰巧遇上这事。”
“茅山派？”苏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道长看着年纪轻轻，倒是懂得不少。”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李青，“这位姑娘手里的捣药杵，沾了不少阴气，还是少碰为妙。”
李青吓了一跳，赶紧把捣药杵往后藏了藏。云逍却看出苏倩意有所指，她这话看似说给李青听，实则是在提醒他，昨晚接触的邪祟不简单。
“多谢苏医师提醒。”云逍道，“不知王屠户的病，苏医师有把握治好吗？”
“能不能好，看他自己的造化。”苏倩收回目光，开始调配药材，糯米、硫磺、艾草被她混合在一起，捣成糊状，敷在王屠户的脖颈处。“尸气已入肺腑，我只能暂时压制，要想根除，还得找到源头。”
“源头在乱葬岗。”云逍道，“昨晚我已除去作祟的夜啼鬼，但似乎还有别的邪祟在暗中活动。”
苏倩调配药材的手顿了顿，没回头：“道长既然能除夜啼鬼，想必也能找到剩下的邪祟。”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是在故意将话题引开。
云逍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苏倩的手法很特别，她不仅用了草药，还在王屠户的眉心贴了片晒干的艾草叶，又用银针刺了他几个穴位，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练过的。
半个时辰后，王屠户的脸色终于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苏倩收起银针，对旁边的汉子道：“三天内别让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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