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虚脱地躺在石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虽然依旧虚弱疼痛,但那股侵蚀本源的可怕感觉终于开始减弱。
沈墨初处理好伤口,又给她喂下一颗清香扑鼻的丹药。药力化开,一股暖流涌向四肢,驱散了些许寒意,精神也稍微振作了一些。
“谢谢……”林晚星声音沙哑地道谢。刚才若不是她推开他,中镖的就是沈墨初。但反过来,若不是沈墨初果断带她突围并全力救治,她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沈墨初没有回应她的感谢,只是坐在床边的蒲团上,调息了片刻,脸色才恢复了些许红润。他看向晚星,眼神复杂:“你不该推开我。顾云深的镖,还不足以重伤我。”
“本能反应……”林晚星虚弱地笑了笑,“况且,他那一镖……真的只是失手吗?”她回想起顾云深那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墨初沉默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无论是不是失手,这笔账,我会跟他算。”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星肩头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眉头微蹙,“更麻烦的是,破煞之力虽然暂时压制,但它对你的灵觉造成了冲击。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的能力可能会变得很不稳定,甚至……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林晚星就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或许是受伤后变得脆弱,或许是破煞之力的残余影响,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敏感起来。密室内明明很“干净”,但她却仿佛能“看”到墙壁石砖中沉淀的、极其久远的岁月痕迹,甚至……捕捉到一丝与这密室本身相关的、非常非常古老的残影信息。
模糊的影像在她脑海中闪过:这处地下密室,似乎在很多很多年前,并非安全屋,而是一处……地牢?或者说,是一个囚禁某种东西的场所?影像支离破碎,但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无尽悲伤与不甘的叹息,那叹息声……与她之前感知到的白夫人的怨毒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坚守?
而且,在这古老的残影气息中,她竟然隐约辨别出了一种独特的家族印记——并非沈家的守护之力,也非顾家的破灭之气,而是一种……带着书卷气与某种精密计算感的冰冷气息?这气息,与她之前在古镇广场边缘,感知到的那个第四方窥视者的气息,有细微的相似之处!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资料中提及的,百年前与沈家、顾家一同卷入白薇事件,但后来逐渐销声匿迹的第三个家族……白家?!
这处沈墨初使用的安全屋,难道最早是……白家的产业?!那个以商贸起家,据说在神秘学研究上另辟蹊径的白家?
林晚星猛地看向沈墨初,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问。
沈墨初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密室的一面墙壁前,手指拂过那些看似普通的石砖。
“你……感知到了?”他沉声问,没有否认。
林晚星点了点头,声音因惊愕而有些干涩:“这里……和白家有关?那个窥视我们的人……”
沈墨初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说道:
“看来,破煞镖的冲击,反而让你因祸得福,或者说……触及了更深层的东西。没错,这里最早确实是白家的一处秘密据点。而白家,也从未真正消失。”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
“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隐藏在幕后。而那个窥视者……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很可能就是白家当代的‘观察者’。他们,似乎对‘你’,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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