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顾琴忽然叫住她,“昨晚……你说‘下一场,我自己挑灯’。妈——妈不知道那灯有多重,但我可以帮你拿一会儿。”她说得笨拙,最后自己也笑起来,“我会学着不替别人体面,只替你把窗开大一点。”
江阮也笑,眼睛却亮得像刚洗过的玻璃,“好。你把窗开着,我把灯挑着。”
她把“开门见光”的小卡片重新贴回塑封垫里,又加了一行小字:“体面=诚实。遮挡≠保护。”——那是今天父亲说的,新鲜,却正确。
门外天色越发沉。院子的槐树静静立着,风铃很久没有响。出门前,苏砚把DV、回执、节目单、票据按编号封包,放进黑色的防水袋里,贴上标签:“小房间证据包·v0.1(只读镜像待补)”。她又用手机拍了房间四角、桌面与柜子的照片,记录“开门状态”“离开状态”,最后对着江阮挑眉:“取证SOP要做足,敌人喜欢从细节里挑刺。”
“挑就挑。”江阮把风衣披上,“我们有缝针。”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打开的小房间门。门内不再黑,光沿着门框流出来,落在地板上,像一条窄窄的路,直直向前。
她忽然意识到,十二年里她一直在等一个人来开这扇门——父亲、母亲、恋人、谁都行。但终于,她自己把钥匙插进去了。这不是勇敢的姿势,这是动作的结果。动作,比姿势更可靠。
手机在此时又震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第二条短信:【你们很会玩证据。看下一段视频,换一个条件:撤下‘洞’那条。】尾巴仍旧带着那只袖扣的小图。
江阮把短信转存到“威胁线索”,填上备注“勒索倾向”,顺手把号码加到“证据室”的黑名单库,然后淡淡地回了一句:“流程欢迎你。”
她合上小房间的灯。光从外面进来,屋里仍亮。
“走吧。”她说。
——
【互动】你家有没有一扇“小房间”的门?如果有,你会开门见光,还是继续替别人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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