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苏念的房间就热闹起来。奶奶握着桃木梳,小心翼翼地给她梳头发,梳齿划过发丝时,还念叨着老辈的顺口溜:“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刘筱筱拿着化妆品蹲在旁边,一边给她涂口红,一边忍不住笑:“念念,你今天脸怎么这么红?比草莓挞的果酱还艳。”
苏念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看见镜中自己穿着绣满百合的婚纱,头纱上别着奶奶绣的绢花,无名指上的银戒和手腕上的龙凤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正愣神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顾怀烨站在门口,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栗子花——是他特意让花店扎的,小小的奶白色花朵,裹着细碎的绿叶。
“好看吗?”顾怀烨走到她面前,声音有点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纱,“比我梦里的还要好看。”
奶奶在旁边笑着催:“快别愣着了,吉时快到了,该去酒店了。”
车队刚到酒店门口,就听见一阵热闹的欢呼声——爷爷穿着中山装,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证婚词,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看见苏念下车,他赶紧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宴会厅走:“念念别怕,等会儿我给你当靠山。”
宴会厅里飘着淡淡的栗子香,正中央的甜品台上,三层栗子奶油蛋糕稳稳地立着,周围摆着一圈草莓挞和杏仁脆,每块甜品上都用巧克力酱画了个小小的“甜”字。刘筱筱站在甜品台旁,看见他们进来,挥着手里的团扇喊:“新郎新娘来啦!”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顾怀烨牵着苏念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苏念低头看着脚下的花瓣——是用栗子壳染成的浅棕色,混着白色的百合花瓣,踩上去软软的。她转头看向顾怀烨,他眼底满是笑意,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让她瞬间安下心来。
轮到爷爷证婚时,他攥着纸的手有点抖,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跟我家老太婆,结婚四十六年了,日子过得像炖排骨,得慢慢熬才香。怀烨这小子,打小就实诚,以前帮我做家务,能累的满头大汗都不肯停下来,念念这姑娘,第一次来家里,就给我们带栗子蛋糕,甜得我和我家老太婆念叨了半个月。”
台下传来阵阵笑声,爷爷顿了顿,又接着说:“他们俩的日子,就像这甜品台上的栗子蛋糕——外面的奶油是甜的,里面的栗子泥是糯的,连巧克力酱都刻着‘甜’字。我这老头子没什么文化,就盼着他们俩,以后天天能一起剥栗子、做蛋糕,把日子熬得比栗子糖还甜。”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热烈的掌声。苏念看着爷爷眼里的泪光,忽然也红了眼眶,伸手紧紧握住顾怀烨的手。
交换戒指时,顾怀烨把一枚新的银戒套在她的手上——戒子里面上刻着“顾太太”三个字,旁边缀着小小的栗子图案。“这是今年的戒指,”他凑到她耳边,声音温柔,“以后每年都给你打一枚,凑够一辈子。”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围着甜品台,吃得不亦乐乎。奶奶拿着块栗子蛋糕,咬了一口就笑:“跟念念第一次给我们做的一样甜!”爷爷则拉着顾怀烨的手,偷偷把一个红布包塞给他:“这是我跟你奶给你们的蜜月钱,去南方玩,那边的水果新鲜,带点回来给念念做蛋糕。”
夕阳西下时,苏念坐在婚车里,手里捧着顾怀烨送的栗子花,看着窗外掠过的槐树叶。顾怀烨握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帮你剥栗子;晚上关店后,咱们就坐在店里吃蛋糕,看月亮。”
苏念靠在他肩上,嘴角带着笑:“还要把爷爷的日子本接着写下去——今天,娶苏念,栗子蛋糕当主婚蛋糕,爷爷的证婚词比糖还甜。”
晚风从车窗飘进来,带着栗子香和槐花香。苏念知道,她和顾怀烨的日子,会像这婚礼上的甜品一样,简单、扎实,甜得刚刚好,一辈子都吃不完。
婚车刚拐进熟悉的巷子,苏念就看见甜品店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是顾怀烨前几天偷偷挂的,灯笼穗子被晚风一吹,晃出细碎的红影。
“先去店里坐会儿?”顾怀烨停下车,帮她解开安全带,“我把你做的‘喜糖栗子’装了两盒,忘在柜台里了。”
推开门时,风铃叮当地响。苏念愣了愣——柜台后的黑板上,顾怀烨用红粉笔添了新的字,歪歪扭扭却透着欢喜:“今日歇业,店主苏念,升级成顾太太啦。”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新郎新娘,新娘头上别着栗子花,新郎手里拎着剥好的栗子仁。
“什么时候画的?好漂亮啊!”苏念伸手碰了碰粉笔字,指尖沾了点红色粉末。
“昨天帮你剥栗子时偷偷画的。”顾怀烨从柜台下拿出那两盒栗子,递到她手里,“你做的糖炒栗子,裹了层蜂蜜,爷爷说比喜糖还好吃。”
两人刚坐在小方桌旁,就听见开门声。回头一看,是爷爷奶奶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奶奶手里还捧着那床绣满百合的被面:“怕你们蜜月前没工夫铺床,我跟你爷爷把被面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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