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发动机能够正常运行后,他迅速又熄灭引擎。
探出头四处瞅瞅。
这里被花丛遮掩着,到处都乱哄哄的,大概是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将身体隐入更深的黑暗,悄无声息地再次潜回混乱的庄子。
王家庄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惶惶不安。
秦云猫着腰,再次利用断壁残垣和摇曳的火光作为掩护,在庄子里快速穿梭。
他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中混杂着烟火、汗臭和隐约的血腥气,更有土匪们粗声大气的吆喝、女人的哭啼以及箱子拖拽地面的刺耳声响。
他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狡猾如狐的王老三,定是察觉到了王家庄就有官府围剿的风险。
或者是担心夜长梦多,怕被某些贪婪的官员找借口“黑吃黑”,所以才如此火急火燎地指挥着手下,将多年搜刮的不义之财和家眷往易守难攻的后山老巢转移。
“都给我快点!磨蹭什么!”远处传来护卫们焦躁的咆哮声。
秦云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
如此一来,这些土匪们此刻定然是人心惶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搬迁财物和家眷上,根本无暇他顾。
更别提派人专门追杀他们这几个漏网之鱼了。
又去厨房弄了一袋子吃食。
秦云才往回走。
危机感暂时解除,一个大胆的念头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那个同样心狠手辣、据说枪法极准的侄子王乐山,如果能趁此机会将其除掉,那无疑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抱着这个念头,秦云谨慎地往庄子深处摸索,目光在一张张惊慌或麻木的面孔中搜寻。
希望能碰上王乐山。
他转过前院一处巷子的拐角,准备抄近路前往王乐山可能所在的后院。
“砰!”
一声闷响,秦云只觉胸口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
对面“哎哟”一声,手里抱着的一个沉甸甸的木箱脱手而出。
“哐当——哗啦啦!”
木箱重重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这混乱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箱子的一角被摔得裂开一道大口子,几根黄澄澄、沉甸甸的物件从裂口处滚落出来。
在不远处跳动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纯正的金光。
“大黄鱼!”
秦云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被撞的护卫显然也懵了,待看清地上滚落的东西,顿时魂飞魄散,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瞎了眼啊!是死了爹妈,急着戴孝帽去啊!”
他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扑跪在地,将那些金条一根根往箱子里拢,生怕少了一根,自己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秦云被他骂得眉头一挑,心中本就因王家庄的遭遇而憋着一股邪火,此刻更是杀意翻腾。
护卫将金条匆匆塞回箱中,抬头见秦云还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箱子。
更是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威胁道:
“看什么看!狗东西!这是三爷的东西,再敢多看一眼,老子抠了你那两只没用的招子!”
说着,他慌忙抱起破损的箱子,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骂了人还想跑?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只见他手腕一翻,那把今夜已经沾了不少人血杀猪刀已然出鞘,刀光在火光下一闪而过,快如闪电。
“噗嗤!”
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护卫脸上的嚣张和焦急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捂着自己喷溅出鲜血的脖颈,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鲜血如同泉涌般从他指缝间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他踉跄了几步,便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声息。
秦云伸手接住即将再次坠落的沉重木箱,嘴里还不忘冷冷地回敬道:
“你才是眼瞎了!没看见我,就是来取你们狗命的祖宗……
哎哟!”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下坠力从手臂传来。
那箱子远比他想象的要沉重得多,饶是秦云一身蛮力和灵活身手。
也被下坠的箱子拽得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
“好家伙,这得里面装了多少金银!”
秦云心中暗惊,也顾不得处理护卫的尸体——
反正庄子里乱作一团,谁也不会注意到多一具尸体。
他抱着这沉甸甸的“惊喜”,又惊又喜,脚下生风般快速折返回到别克车边。
箱子的锁扣早已在刚才的撞击中摔裂。
秦云将箱子往车厢里一放,迫不及待地拧断锁子,掀开箱盖。
一瞬间,满箱的金光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里面竟是满满当当一箱子码放整齐的“大黄鱼”,粗略估算,怕是足足有六七十根之多!
“老天爷,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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