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山没有再搭母亲的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白死了?
可不就白死了。
难道这几年死在两位兄长手里的人还少吗?
恐怕明天整个西府的百姓都会偷偷放炮庆祝他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兄长的死讯吧!
这些年,他的大哥三团长和堂哥王喜山是如何横行霸道、祸害乡里。
如何强取豪夺、残害百姓的。
西府一带的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王乐山比谁都清楚。
让官府得知他两个兄长的死讯?
那些平日里对他们王家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官员,恐怕背地里比谁都要高兴!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弹冠相庆”!
他们一定会弹冠相庆!
他们不一定会去捉拿杀死他兄长的人,但一定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趁机“打劫”!
他们王家庄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早已让那些贪官污吏垂涎三尺。
王家一直是梗在西府一众官员喉咙中的一根毒刺,不趁着这个机会派兵前来“剿灭匪患”,将王家的家产搜刮一空,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王乐山的心如同沉入了冰窖,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家庄土崩瓦解、灰飞烟灭的情景。
“不能再等了!”
王乐山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断。
他迅速将平日里最为倚重的管家和几个心腹护卫叫到一起,压低了声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
“快!事不宜迟!你们立刻组织人手,把庄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粮食、布匹、药材、金银细软,还有武器弹药,全部清点打包,以最快的速度向堡子山的山寨转移!
庄子是守不住了,我们必须退回山寨,凭借天险,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管家和心腹们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转身便去组织人手。
一时间,本就混乱不堪的王家庄子更加喧闹起来。
庄丁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有的搬运粮食,有的收拾财物,有的则忙着拆卸一些笨重的家具。
哭喊声、叫骂声、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庄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倾覆的蚁穴。
而就在王家庄子再次陷入一片混乱之际,秦云已经如同鬼魅般潜入了庄子的边缘。
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夜色的掩护,避开了几处临时增加的岗哨。
那些岗哨的庄丁也是人心惶惶,注意力根本不集中。
秦云屏住呼吸,像一只耐心的猎豹,潜伏在一处阴影里,仔细观察着庄子内的动静。
他看到庄丁们正乱哄哄地搬运着各种物资,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正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
他瞅准一个落单的、正抱着一个包裹慌慌张张往前跑的庄丁。
如同狸猫扑鼠般,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窜出,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那庄丁的后颈上。
庄丁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秦云迅速将其拖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探了探鼻息,确认已经晕厥过去。
他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扒下了那庄丁身上还算完整的衣服,迅速套在自己身上。
等庄丁清醒,一把杀猪刀已经架在他的喉咙上,只要敢喊一声,相信杀猪刀就会划过他的喉咙!
从庄丁嘴里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庄丁又一次被劈晕。
秦云又自己脸上抹了些泥土,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样貌。
做完这一切,秦云将那晕厥的庄丁拖到更深的草丛里藏好,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眉顺眼地混进了一群同样在搬运物资的庄丁队伍中。
目光却在快速扫视,辨认着方向,一步步朝着庄丁所指的王家厨房和药材库的位置摸去。
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所需之物,然后全身而退。
秦云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王家庄子的巷子的暗影之中。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每一步都踏在寂静的边缘,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确保没有惊动任何巡逻的庄丁或护院。
凭借着多年锤炼出来的过硬侦察素养和对环境的敏锐感知,他很快便在庄园深处找到了那处厨房。
“呵!”秦云心中低呼,悄悄拨开厨房虚掩的木门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肉香、油香和各种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本就空荡的 stomach 更是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借着昏暗的油灯光芒向内望去,只见宽敞的厨房里,案板上、灶台边、甚至墙角的大缸里,都堆满了加工好的大鱼大肉。
还有各种时鲜蔬菜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山珍海味。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微酸,显然是盛宴过后的景象。
秦云心中了然,这是昨日三团长娶亲时剩下的。
“刚好便宜了我。”
秦云暗自庆幸,他闪身进入厨房,反手轻轻带上门。
顾不上欣赏这“饕餮盛宴”的残羹冷炙,他直接走到一口尚有余温的大锅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