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陈砚焦灼的心跳。手机里老家派出所的电话一遍遍重播,每一次接通,都是关于父母伤情的细碎汇报——父亲胳膊骨折,母亲额头缝了四针,虽无生命危险,却让陈砚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晓的话“那个神秘人能量很大”,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下了高铁,陈砚直奔市立医院。病房里,父母躺在相邻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母亲看到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砚砚,我们没招惹谁啊,那两个人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打了我们就跑……”
父亲拉了拉他的手,声音沙哑却坚定:“别担心,爸没事。你在外面办案,肯定是得罪了坏人,他们是冲你来的。”
陈砚的心像被钝器砸了一下,愧疚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本该保护好父母,却因为自己的坚持,让他们受了伤。“爸,妈,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哽咽,“我会查清是谁干的,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下午,负责案件的民警小李来到病房,手里拿着一份监控录像的拷贝。“陈律师,这是你家小区门口的监控,两个嫌疑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作案后骑摩托车跑了,车牌被遮挡了。”小李叹了口气,“我们排查了周边的路口监控,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像是提前踩过点,避开了所有关键监控。”
陈砚盯着监控画面,两个嫌疑人的身形很熟悉,和之前跟踪他、威胁王海家人的人极为相似。“他们不是本地人吧?”他问。
“我们查了出入境记录和流动人口登记,没找到匹配的信息。”小李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在你家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烟头,已经送去做DNA鉴定了,希望能有结果。”
送走小李,陈砚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心里乱成一团。嫌疑人显然是孙涛在境外安排的人,动作专业,反侦察能力强,想通过常规手段抓住他们几乎不可能。而那个神秘人,至今没有露出任何痕迹,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着他。
傍晚,陆瑶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担忧:“我查到那个神秘人的一点线索了,他叫周正宏,是省里一家大型集团的董事长,和孙涛的公司有过多次合作,而且李局以前是他的私人律师。”
“周正宏?”陈砚皱起眉,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是在启明律所的合作客户名单里,“他为什么要针对王海案?”
“王海之前工作的工地,就是周正宏集团旗下的项目。”陆瑶的声音压低了些,“我还查到,那个工地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王海是因为发现了问题,想向有关部门举报,才被张彪故意针对的。周正宏怕事情败露,所以让孙涛和李局联手,想把王海送进监狱,封死他的嘴。”
陈砚恍然大悟,原来王海案背后,是这么大的利益链条。周正宏为了掩盖工地的安全隐患,不惜动用关系,伪造证据,甚至伤人,简直无法无天。“你有没有查到周正宏的其他罪证?”
“他的集团涉及偷税漏税、官商勾结,证据很难找,他把尾巴藏得太好。”陆瑶叹了口气,“而且我刚收到消息,省检察院的李书记突然被停职了,说是涉嫌违纪,很可能是周正宏动的手。”
“什么?”陈砚猛地站起来,“李书记是个好官,肯定是被冤枉的!周正宏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挂了电话,陈砚的心情糟透了。李书记被停职,意味着调查周正宏的事情会陷入僵局,而他自己,不仅要应对父母被打的案子,还要担心周正宏的下一步报复。他看着病房里熟睡的父母,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周正宏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陈砚去派出所询问烟头DNA鉴定的结果。小李告诉他,鉴定结果出来了,嫌疑人的DNA和数据库里的一个人匹配——是孙涛的侄子,也就是照片上那个和他“见面”的男人。
“太好了!”陈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只要抓住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周正宏的证据!”
“可是他已经跑了。”小李的语气很无奈,“我们查到他昨天就买了去境外的机票,和孙涛去了同一个国家。”
陈砚的心又沉了下去。周正宏做事太周密了,每次都能让嫌疑人顺利跑路,不留一点痕迹。他走出派出所,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感到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斗不过周正宏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李书记被停职的真相吗?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短信下面附了一个地址,是老家的一家茶馆。
陈砚看着短信,心里充满了疑惑。发信人是谁?是敌是友?如果去了,会不会是陷阱?但他太想知道李书记被停职的真相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赴约。
第二天下午三点,陈砚准时来到茶馆。茶馆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在喝茶聊天。他按照短信里的提示,走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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