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陈砚盯着眼前三条岔路，心脏突突直跳。陆瑶打开手机地图，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刘凯的车是本地牌照，市区监控密集，他肯定会往城郊跑。西边岔路通往后山废弃工厂，那边没监控，是最可能的路线！”
两人立刻驱车往西赶。车窗外的景象从繁华的街道变成荒凉的郊区，路边的杂草越来越高，手机信号也渐渐弱了下去。当他们赶到废弃工厂门口时，黑色轿车正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车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肯定进工厂了。”陈砚拔下车钥匙，抓起后备箱里的手电筒，“你待在车里，锁好门，我进去找，有情况立刻给李书记打电话。”
“不行，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陆瑶也拿起一根铁棍，眼神坚定，“多个人多份照应。”
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废弃的机器零件散落一地，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响。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一张张破旧的工作台。陈砚压低声音：“刘凯带王海来这种地方，肯定没安好心，我们小心点。”
两人沿着厂房的墙壁慢慢往前走，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声。“你别逼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你家人没事！”是刘凯的声音。
“我不会跟你走的，陈律师一定会找到这里，揭穿你的阴谋！”王海的声音带着愤怒和虚弱。
陈砚和陆瑶对视一眼，悄悄绕到声音来源处。厂房的角落里，刘凯正拿着一把匕首抵着王海的脖子，旁边站着两个帮手，手里都拿着钢管。“陈律师？他自身难保了！”刘凯冷笑一声，“李局已经被调查组盯上了，我们现在只能跑路，你要是识相，就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住手！”陈砚大喝一声，冲了出去。刘凯的两个帮手没想到有人会来，愣了一下，随即拿着钢管冲了过来。陈砚举起铁棍，挡住了迎面砸来的钢管，陆瑶则趁机绕到侧面，用手机拍下现场的画面。
混乱中，陈砚的胳膊被钢管砸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知道不能退缩，一旦让刘凯带着王海跑了，后果不堪设想。他瞅准一个空档，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帮手的肚子上，那人疼得蹲在地上，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另一个帮手见状，更疯狂地朝他砸来，陈砚侧身躲开，顺势将铁棍砸在他的肩膀上，那人惨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刘凯看到两个帮手都被打倒，脸色变得惨白。他用力把匕首往王海的脖子上按了按，嘶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王海的脖子被匕首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渗出鲜血。陈砚停下脚步，语气尽量缓和：“刘凯，你跑不掉了，省检察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刘凯嗤笑一声，“我跟着赵峰干了那么多事，现在赵峰被抓了，李局自身难保，我回头就是死路一条！”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匕首又往下按了按，“我告诉你，我手里有李局和孙涛勾结的证据，只要你放我走，我就把证据给你，还能证明王海是清白的。”
陈砚知道刘凯在撒谎，但现在王海在他手里，只能暂时稳住他：“好，我放你走，但你必须先放了王海。”
“你当我傻吗？”刘凯摇头，“让你的女伴去开车，我们一起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他。”
陆瑶看了看陈砚，点了点头，转身往工厂外走。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刘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既然跑不掉，那就一起死！”他猛地举起匕首，朝着王海的胸口刺去。
“小心！”陈砚大喊一声，冲过去推开王海，匕首刺在了他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刘凯还想再刺，却被赶来的警察扑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王海看着陈砚胳膊上的伤口，眼泪掉了下来：“陈律师，谢谢你……”
“没事就好。”陈砚忍着疼，笑了笑。
警察把刘凯和他的帮手带走了，陈砚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医生给伤口缝了五针，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剧烈运动。陆瑶坐在床边，一边帮他擦汗，一边说：“刘凯刚才在警车上交代了，他是受李局指使，想带着王海跑路，还说李局手里有一份‘黑名单’，上面都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你也在上面。”
“黑名单？”陈砚皱起眉，“看来李局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二天，省检察院的李书记来到医院看望陈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李局已经被停职调查了，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那份‘黑名单’，还有他和孙涛勾结的证据，包括帮助孙涛出境的通话录音和转账记录。王海案的真相已经查清，下周就能开庭宣判，王海肯定能洗清冤屈。”
“太好了！”陈砚激动得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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