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须口的晨雾还未散尽,张辽的挑战声已如雷般炸响在吴军大营外。凌统披甲立于帐前,听着营外“江东鼠辈,谁敢出战”的骂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昨日甘宁百骑劫营,风光无限,今日他定要夺回颜面。
“主公,末将愿再带五千人马,迎战张辽!”凌统大步闯入孙权帐中,甲胄上的寒霜尚未消融。
孙权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知道这是少年人的好胜心在燃烧,点头道:“去吧,多加小心,张辽非寻常将领。”
凌统领命而出,五千吴军如潮水般涌出营门。张辽立马阵前,见来的仍是凌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日侥幸逃脱,今日还敢送死?”
“休要多言!看刀!”凌统拍马舞刀,直取张辽。两将再次交锋,刀光枪影搅碎晨雾,转眼又是五十回合。凌统急于求胜,刀法渐显浮躁,张辽却稳如泰山,看准破绽,一枪挑中凌统战马前蹄。
“噗通”一声,凌统摔落马下。曹军见状,如饿狼般冲杀过来,吴军阵脚大乱。
“凌将军危矣!”吴军士兵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杀出一队骑兵,为首的正是甘宁,他手中双戟翻飞,如入无人之境,硬生生在曹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冲到凌统身边:“快上马!”
凌统又惊又愧,被甘宁一把拽上战马,两人并肩冲杀,总算突出重围。回营途中,凌统低着头,声音沙哑:“多谢……多谢甘将军救命之恩。”
甘宁哈哈大笑:“都是为了主公,说这些作甚?你我同是江东将领,理应互相照应。”
凌统望着他爽朗的笑容,心中那点芥蒂烟消云散,抱拳深深一揖:“甘将军胸襟,凌统不及。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
两马并行,晨曦洒在他们带血的铠甲上,映出别样的暖意。
次日,曹操见吴军连败两阵,亲率大军兵分五路,猛攻濡须口。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曹军如黑云压城,吴军防线节节崩溃。
混战中,陈武被数员曹将围攻,力竭战死;董袭率水军迎战,战船被曹军火箭点燃,他不肯弃船,最终与船同沉江底。孙权在亲兵护卫下突围,却三次被曹军冲散,身边亲卫越来越少。
“主公莫怕!周泰在此!”一道铁塔般的身影杀到,正是周泰。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手中长刀砍得卷了刃,仍死死护在孙权身前。
第一次,曹军铁骑冲到近前,周泰俯身将孙权护在身下,后背挨了七刀,硬是没让孙权受一点伤;第二次,乱箭如雨,周泰用盾牌护住孙权,左臂中箭,仍咬牙冲杀;第三次,陷入重围,周泰抱着孙权跳上小船,自己留在岸边断后,身中十二枪,昏死过去又被亲兵救起。
直到吕蒙率军赶到江边,弓箭手对着追来的曹军一阵猛射,才勉强稳住阵脚。可没多久,箭囊便空了,曹军又黑压压地涌上来。
“完了……”孙权望着逼近的敌军,眼中泛起绝望。
“主公莫慌!陆逊在此!”远处传来呐喊,陆逊带着一队生力军杀到,身后跟着数十辆投石车,“快!放石!”
巨石呼啸着砸向曹军,顿时砸开一片缺口。吕蒙趁机带着孙权上船,陆逊断后,总算将孙权救回大营。
帐中,孙权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周泰,泪水夺眶而出。他当众下令:“来人,设酒!周泰将军,脱衣!”
周泰一愣,还是依言解开衣甲。刹那间,帐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浑身上下,新旧伤疤纵横交错,后背、臂膀、胸腹,没有一块好肉,光今日新增的伤口就有二十余处。
“诸位请看,”孙权端起酒碗,声音哽咽,“这道疤,是救我于合肥重围;这道疤,是护我于皖城乱箭;这道……是今日为我挡下的刀!”
他每指一道伤疤,便敬周泰一碗酒。周泰也不推辞,碗碗见底,直到最后一道伤疤指完,他已醉倒在地,鼾声如雷。
“周泰之功,江东永记!”孙权对着醉倒的周泰深揖一礼,帐中诸将无不落泪。
经此一战,吴军元气大伤。陆逊进言道:“主公,曹军势大,不如固守待变。曹操远道而来,粮草难继,久攻不下自会退兵。”
孙权依计而行,坚守不出。曹操猛攻一月,损兵折将,却始终无法突破吴军防线,正焦躁间,收到了孙权的降书,愿年年上供,称臣纳贡。
“哼,算他识相。”曹操看着降书,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顺水推舟下令撤军,只留下曹仁守合肥,自己回了许昌。
濡须口的战火终于平息,天下暂归安宁,各方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
成都的春日,暖意融融。刘禅正在演武场练枪,枪尖划过空气,带起阵阵风声。这半年来,他体质稳步提升,枪法也日渐娴熟,已能与军中二流将领拆上百招。
“阿斗哥,歇会儿吧!”关银屏捧着水囊跑来,她身后跟着张莹莹,手里拿着几张图纸。
刘禅收枪笑道:“你们怎么来了?不去管你们的暗卫和斥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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