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带着灵脉复苏的清甜,林逸扶着婴宁踏上桃花溪畔的青石时,晨光已漫过天都峰的山脊,将水面染成淡金色。银梭带着鲤鱼精战士返回溪底加固灵脉屏障,青玄族长则赶去龙渊洞接替石犀镇守,唯有燕赤霞始终走在最后,目光落在林逸怀中微微发烫的木灵珠上,似在斟酌着什么。
“林公子,随老夫来。” 燕赤霞突然停下脚步,斩妖剑的剑鞘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水灵珠已归位,水晶宫的秘辛也已揭晓,但你如今的剑意,仍不足以应对潜藏的危机 —— 浊龙虽被封印,妖神残魂的余孽未必彻底消散,且灵脉修复期间,若有外来妖邪觊觎五灵珠,你需有更强的自保之力。”
林逸心中一动,握紧手中的噬魂枪:“前辈是说,要传授更强的剑招?”
“非是剑招,而是剑意的进阶之法。” 燕赤霞转身朝着天都峰的方向走去,“天都峰的云海观景台,乃黄山灵气最盛之地,老夫当年便是在此领悟‘云海剑意’。今日带你去那里,便是要教你‘剑气化形’,让你能以天地灵气为引,将灵珠之力与剑意融于一体。”
婴宁轻轻拍了拍林逸的手臂,粉色灵光为他抚平衣襟上的水渍:“去吧,我会在桃花溪与古樟神一同加固灵脉,你专心练剑,莫要分心。” 赤尾狸从林逸肩头跃下,蹭了蹭他的手掌,又跳回婴宁脚边 —— 显然是要留下陪伴;雪团却固执地蹲在林逸脚边,琥珀色的眼睛满是坚定,显然要一同前往。
林逸笑着揉了揉雪团的头顶,将青铜地图与龙纹扣小心收好,握紧噬魂枪跟上燕赤霞的脚步。天都峰的石阶隐在晨雾中,每一级都泛着淡淡的灵脉绿光,那是古樟神提前用灵脉加固的痕迹,踩在上面如同踏在云端,轻盈得几乎要飘起来。
行至半山腰时,雾气渐浓,空气中的灵气也愈发浓郁,吸一口便觉丹田灵脉阵阵发胀。雪团突然加快脚步,对着前方的雾霭轻吠,林逸运转阴阳眼望去,只见雾气中泛着细碎的金光 —— 那是云海的反光,观景台已近在眼前。
穿过最后一片云雾时,林逸的呼吸骤然停滞:观景台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大青石,边缘被千年风雨打磨得光滑如玉,下方是翻涌的云海,白色的云浪如同奔腾的江河,在晨光中泛着粼粼金辉;远处的莲花峰、西海大峡谷若隐若现,如同云海中的孤岛;最惊艳的是东方的天际,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化作无数光柱,将云海染成从淡金到绯红的渐变色,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此乃黄山灵气的汇聚之地。” 燕赤霞走到观景台边缘,衣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云海中的每一滴水汽,都蕴含着灵脉的精华;阳光中的每一缕金光,都是天地阳气的凝聚。云海剑意,便是要借这天地之力,将自身剑意放大十倍、百倍,化无形为有形,化剑气为实体。”
他话音刚落,足尖轻轻一点青石,身形如同鸿雁般跃起,踏在翻滚的云浪之上。斩妖剑缓缓出鞘,剑光与晨光交织,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刃。“看好了!” 燕赤霞手腕轻挥,光刃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刺前方的云海。
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光刃刺入云海的瞬间,原本翻涌的云浪竟被生生劈成两半,形成一道宽约丈许的 “云谷”,两侧的云壁如同凝固的白玉,久久未曾合拢;剑气余波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刃,在云海中划出细碎的弧线,如同流星坠落,激起层层金辉。
“这便是云海剑意的第一重 ——‘断浪’。” 燕赤霞的声音从云海中传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云浪间穿梭,斩妖剑再次挥动,这次剑气不再是直线,而是在空中盘旋凝聚,渐渐化作一只展翅的鹰隼,鹰爪锋利如刀,羽翼泛着金光,“第二重 ——‘化形’,能将剑气凝成你心中所想之物,或攻或守,皆由心意而定。”
鹰隼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俯冲而下,掠过观景台的青石,激起的气流吹动林逸的衣袍。雪团兴奋地对着鹰隼狂吠,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却在剑气靠近时又本能地后退 —— 显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凌厉。
燕赤霞踏云而归,落在林逸面前,剑上的灵光渐渐收敛:“云海剑意的关键,在于‘共鸣’—— 不是与自身灵脉共鸣,而是与天地灵气共鸣。你手中的水灵珠能引动水汽,木灵珠能引动生机,若能将这两珠之力融入剑意,再借云海的灵气放大,你的剑气化形会比老夫更强。”
林逸接过燕赤霞递来的斩妖剑 —— 之前为了方便,他一直用噬魂枪,此刻握住这柄陪伴燕赤霞多年的古剑,指尖竟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剑身也在期待着新的主人。“晚辈试试。”
他走到观景台边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灵气:云海中的水汽带着清凉的湿润,顺着呼吸涌入肺腑,与水灵珠的蓝光产生共鸣;阳光中的阳气带着温暖的灼热,落在皮肤上,与木灵珠的绿光相互呼应;脚下的青石传来灵脉的跳动,与青铜地图的五彩纹路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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