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练‘断浪’,专注于将灵珠之力注入剑身,再借云海水汽放大。” 燕赤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鼓励,“莫急着追求力量,先感受灵气的流动,让剑气顺着灵气的方向走。”
林逸睁开双眼,斩妖剑的白光缓缓亮起,他将水灵珠的蓝光注入剑身,剑身上立刻凝结出细小的水珠,如同覆上一层薄冰;再将木灵珠的绿光融入,水珠间竟抽出细小的绿芽,泛着生机。他按照燕赤霞的示范,手腕轻挥,剑气朝着云海斩去。
然而,剑气刚离剑鞘便散乱开来,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只在云海中激起小小的涟漪,连半片云浪都未曾斩断。雪团的叫声也变得迟疑,显然看出了这一剑的无力。
“灵气没有顺着你的剑意走,反而在抗拒你。” 燕赤霞走上前,握住林逸的手腕调整姿势,“你太急于求成,将灵珠之力强行灌入剑身,却忘了灵气需要引导。你看 ——” 他轻轻转动林逸的手腕,剑尖微微下垂,对准云海中灵气最盛的金辉处,“让剑尖顺着金光的方向,想象剑气是云海中的水流,自然而然地向前流淌。”
林逸按照指引调整呼吸,这次不再强行催动灵珠之力,而是让水灵珠的蓝光顺着剑身缓缓渗出,与云海的水汽融为一体;木灵珠的绿光则化作细丝,缠绕在剑气周围,如同为水流指引方向。他再次挥剑,白光与青、蓝二色灵光交织,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刃,顺着金光的轨迹刺入云海。
“轰 ——” 光刃虽未像燕赤霞那样劈开丈许云谷,却也在云海中划出一道三尺宽的裂痕,裂痕两侧的云浪泛着青蓝色的灵光,久久未曾合拢。雪团兴奋地跳起来,对着裂痕狂吠,尾巴摇得更欢了。
“有进步!” 燕赤霞眼中闪过赞许,“再试‘化形’,想想你心中最想守护的东西,让剑意顺着这份心意凝聚。”
林逸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桃花溪的景象:阿桂娘抱着孩子在灵草间劳作,银梭在溪中欢快地游动,婴宁的粉色灵光与古樟神的绿光交织成屏障,玄龟的龟甲虚影在水晶宫上空闪烁,敖广的龙骸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只展翅的青鸟 —— 那是祖父日记中记载的 “守山鸟”,象征着守护与安宁。
他猛地睁开双眼,斩妖剑的灵光暴涨,青、蓝二色灵光在剑尖凝聚,渐渐化作青鸟的形状:羽翼由水灵珠的蓝光凝成,泛着水纹;尾羽由木灵珠的绿光凝成,带着绿芽;喙与爪则由斩妖剑的白光凝成,锋利如剑。
“去!” 林逸轻声喝道,青鸟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振翅飞向云海。它没有像燕赤霞的鹰隼那样俯冲,而是在云浪间缓缓盘旋,蓝光与绿光洒落,竟让途经的云海泛起细碎的灵韵,连空气中的灵气都变得更加温润 —— 这不是攻击性的化形,而是带着守护与滋养的剑意。
燕赤霞眼中闪过惊喜,抚须笑道:“好!好一个‘守护之形’!老夫练了三十年云海剑意,只知以剑气破敌,却忘了剑意也能滋养灵脉。你这一剑,比老夫的鹰隼更有境界!”
青鸟在云海中盘旋一周,缓缓飞回林逸身边,化作灵光融入斩妖剑。林逸只觉丹田灵脉一阵舒畅,之前练剑的疲惫瞬间消散 —— 显然这道剑意不仅滋养了云海灵气,也反哺了他自身。
“前辈过誉了。” 林逸收起斩妖剑,心中满是感慨,“若不是想到玄龟大人的牺牲、敖广族长的守护,还有桃花溪的村民,晚辈也无法凝聚出这样的剑意。”
“这便是云海剑意的最高境界 ——‘心意相通’。” 燕赤霞拍了拍他的肩膀,“剑意的强弱,从不在力量大小,而在心意的坚定。你心中有守护,剑意便有温度;你心中有信念,剑气便有韧性。今后无论遇到多强的妖邪,只要守住这份初心,你的剑意便不会消散。”
就在这时,雪团突然对着西方的云海狂吠,毛发倒竖,眼中满是警惕。林逸运转阴阳眼望去,只见云海的边缘,一缕极淡的黑气正顺着灵脉纹路悄悄蔓延,黑气中带着熟悉的腐臭 —— 正是浊龙残留的浊气余孽!
“看来有不长眼的妖物,闻到了灵脉复苏的气息。” 燕赤霞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斩妖剑再次出鞘,“林逸,正好用你刚学会的云海剑意,试试实战!”
林逸握紧斩妖剑,水灵珠与木灵珠同时亮起光芒:“晚辈明白!” 他纵身跃到观景台边缘,剑尖对准黑气的方向,心中想着守护云海灵气、不让浊气污染灵脉的心意,剑意再次凝聚。
这次的化形不再是青鸟,而是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光盾由无数细小的水纹与绿芽交织而成,泛着青蓝色的灵光。黑气刚触到光盾,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缓缓消融。
“乘胜追击!用‘断浪’斩除根源!” 燕赤霞喊道。
林逸点头,剑意一转,光盾化作一道锋利的光刃,顺着黑气蔓延的方向斩去。光刃穿过云海,直刺黑气的源头 —— 那是一只隐藏在云浪中的黑色蝙蝠妖,翅膀泛着妖气,正试图吸食云海中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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