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湿冷得像能冻住呼吸。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像是厚重的石门关上了,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古镇上空那股狂暴的能量漩涡,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得更加疯狂,但在这里,深埋地下的通道里,却是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居民的嘶吼,只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绝对的安静。
唯一的光源,是沈栀手中那个刚刚夺来的古物。
它不再是冰冷的锈迹斑斑,而是散发着一种暗红色的微光,温热,甚至有些烫手。那种光芒在黑暗中跳跃,像是某种活物的心跳。
沈栀疼得几乎站不住,手里的古物和后背的胎记同时炸开似的疼。古物散发出的能量,驳杂又强大,像是有无数混乱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低语,扭曲、尖锐,比之前感应到的任何诅咒能量都要复杂。
谢凛靠在她身上,身体还在颤抖,但那种极度的虚弱感似乎被古物的能量稍稍冲淡了一点。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它……被激活了……”
他指尖沾着他的血,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血脉力量和古物的能量在通道口激烈碰撞,打破了什么,同时也激活了古物。
“疼……”沈栀咬着牙,感觉自己的感应能力快要崩溃了,那种混乱的信息流涌进来,没有任何逻辑,全是痛苦和扭曲的画面。
谢凛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摸索到她的背,指尖轻柔地触碰着她剧痛的胎记。他的血虽然紊乱,但依然带着镇压的气息,让那种几乎要撕裂她精神的痛苦稍稍减轻。
“别怕……”他虚弱地说,声音里带着心疼,“……这是……媒介的……反应……”
媒介?他之前说的,需要“引导”或“融合”的“媒介”?
沈栀强忍着痛,借着古物的微光,看向手中的东西。它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金属残片,上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有些像她在地下符文里见过的,但更古老,更密集。这些纹路似乎在暗红色的光芒下微微流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沈栀轻声说,她的感应能力捕捉到古物深处隐藏着一股更核心、更稳定的能量,像是一个被锁住的信息库。
谢凛的手从她背上滑下来,握住她拿着古物的手。他的手冰凉,但眼神锐利。他尝试着将自己紊乱的力量导入古物,不是粗暴的冲击,而是小心翼翼的触探。
古物嗡鸣得更厉害了,光芒闪烁不定。沈栀感觉自己的胎记和谢凛的手掌像是连接器,将她和谢凛的能量、感应,与古物连接在一起。
混乱的信息流开始有了变化,夹杂在扭曲的痛苦中,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古老的祭坛、滴落的鲜血、低沉的吟唱、一个模糊的人影……以及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
“……引导……”
“……血脉……”
“……钥匙……”
“……置换……”
这些词语和画面,与谢凛之前分析的“引导”、“融合”、“血脉”、“钥匙”以及他们在地下听到的那个模糊的“置换”概念不谋而合。
谢凛低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强行探查古物,对他的损耗极大。他的紊乱力量像是不受控制地想要破坏古物,却又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谢凛!”沈栀立刻收回手,将古物稍微拿远了一点,谢凛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没事……”他大口喘气,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完全抽离,“……不能停……它在……回应我们……”
他咬紧牙关,眼神坚定。他知道,这件古物不仅是媒介,更是解开诅咒的“密钥”。它被激活,就是在等待被解读。
沈栀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得厉害。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们被困在这里,古物是唯一的希望。
她重新将手握住古物,这一次,她更主动地将自己的感应能力集中起来,去捕捉那些混乱信息流中的“有用”部分,就像在汹涌的潮水中寻找漂浮的木板。
她的胎记剧痛着,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在扎,但她忍住了。她试着用谢凛教她的方法,将自己的“钥匙”感应与古物的能量频率对齐,不是对抗,而是尝试理解。
渐渐地,那些混乱的低语开始变得稍微清晰。画面也从模糊变得有迹可循。
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像是个古老的祭坛,中心有一个石台。画面中的人影,穿着古老的服饰,正在石台上进行某种仪式。
“祭坛……”沈栀喃喃道,“这是……献祭的地方?”
谢凛虚弱地点头,他的感应也捕捉到了这些信息。
古物传递的信息流继续涌来,这一次,画面聚焦到了石台上。石台上摆放着各种奇异的器物,其中一件,竟然与沈栀手中的古物十分相似,只是更大,似乎是核心部分。
然后是血。大量的血。不是普通人的血,带着一种独特的、古老的力量气息。这些血流淌在石台上刻画的符文里,激活了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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