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的通道黑黢黢的,像是怪兽张开的嘴。古老的机械声还未完全停歇,身后的巷子口,那种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僵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栀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眼前是未知的幽深通道,身后是变得像提线木偶一样诡异的古镇居民。而在居民手里,还捧着那个散发着古老能量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物。
进通道?还是想办法拿到那个东西?
谢凛靠在她身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那是虚弱到极致的表现。但他紧抓着她胳膊的手却很用力,冰冷的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物……”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气息滚烫,“……古物……”
沈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比起逃进通道,谢凛更在意那个古物。她想起之前分析的线索——需要“引导”或“融合”的“媒介”,而这个古物的能量反应如此强烈,很可能就是那个关键!
可是,要怎么从这些异化的居民手里拿到?他们看起来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只剩下对那个古物的狂热守护。
沈栀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那些靠近的人影。他们动作缓慢而僵硬,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嘴巴无意识地开合着,发出那种令人不安的声音。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虽然扭曲,却没有那种纯粹的、嗜血的攻击性,更像是一种……痛苦的执行。
“他们……好像很痛苦……”沈栀低声说,她的胎记传来一阵阵刺痛,那种混乱的情绪感应又来了,“不仅仅是控制……好像是被迫的……”
谢凛努力抬起头,看向巷子口。他的眼神在那些人影身上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是……诅咒的……牵线木偶……”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古物……是……引子……”
牵线木偶?引子?
沈栀明白了。这些居民是被诅咒力量控制了,而那个古物,是控制他们的“引子”,或者说是他们守护的对象,通过它,诅咒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们。
要想拿到古物,就必须中断这种“牵引”或者“守护”。
可是怎么中断?他们现在伤势未愈,谢凛的力量更是紊乱不稳定,连站着都很勉强。跟这些异变的居民发生冲突,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鬼知道他们异化后会变得多危险。
她看了看身后的幽深通道,又看了看缓缓靠近的异变居民。通道是避难所,古物是希望。
“谢凛……你觉得……我们能拿到吗?”沈栀小声问,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谢凛喘息着,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极力运转大脑,分析着眼前的局面。他的手搭在墙壁上,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符文能量,感应着古物与居民之间那种扭曲的能量连接。
“……直接……不行……”谢凛的声音沙哑而坚定,“……需要……打断……”
打断?怎么打断?
沈栀看着他苍白的脸,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打断那种牵引……要么是干扰古物的能量,要么是干扰居民身上的诅咒影响。
干扰古物?他们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干扰居民?谢凛的紊乱力量似乎能轻微压制诅咒对人的影响,但现在他这么虚弱,根本做不到大范围的压制。
“……我的……血……”谢凛突然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沈栀一愣。血?他的血?之前他用血点在她胎记上,能短暂地镇压痛苦。现在,他的血也能干扰对居民的牵引吗?
但他的血现在是混杂着反噬能量的,本身就带着危险性。而且,她不愿意他再在这种虚弱的状态下流血。
“不行!”沈栀立刻拒绝,“你现在……”
“……可以……干扰……片刻……”谢凛打断她,声音虽然虚弱,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胎记……你的……感应……配合……”
他想用自己的血,配合她的感应能力,瞬间干扰古物或居民身上的诅咒连接,制造一个空隙,然后趁机夺取古物。
这个计划听起来疯狂又危险。一个不慎,谢凛可能会因为强行使用力量而加剧反噬,他们也可能彻底激怒那些异变的居民。
但沈栀看着他眼中那种对希望的渴望和对她的保护欲,知道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他宁愿冒险,也不愿放弃这个可能解咒的关键。
她咬紧下唇,感受着后背胎记传来的,夹杂在痛苦中的,对古物能量那种复杂的、渴望又抗拒的感应。也许,她的胎记和那个古物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
“好,”沈栀深吸一口气,扶稳谢凛,“我听你的。怎么做?”
谢凛微微侧头,贴近她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出他的计划。他的气息滚烫,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喷洒在她的耳廓上,让她全身都绷紧了。
计划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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