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王浩和他母亲变本加厉地催着她备孕。每天早上逼她喝难以下咽的中药,晚上让她测体温、记周期,甚至还偷偷在她的水里加所谓的 “助孕药”。张小莫忍了又忍,直到有天她发现,王浩跟他母亲商量着 “要是她怀不上,就赶紧离婚,再找个能生的”,她终于下定决心 —— 这场荒唐的婚姻,该结束了。
她找到王浩,提出了离婚。王浩愣了愣,然后冷笑一声:“离婚可以,你把我给你爸的 10 万手术费还我,不然别想走。还有,婚纱照你也别想要,那是我花钱拍的。”
“10 万我会还你,分期还,每月从工资里扣。” 张小莫的声音很坚定,“婚纱照我也不想要,你处理掉吧。”
三个月后,离婚证到手的那天,张小莫去王浩家拿自己的东西。客厅里的婚纱照被扔在地上,王浩正拿着剪刀,把照片从中间剪开。他看到张小莫,举起剪下来的一半照片 —— 上面只有他自己,“这张我留着,反正房子是我的,你那半你自己拿走,别占我家地方。”
张小莫看着地上被裁成两半的婚纱照,她的那半躺在灰尘里,白色的连衣裙沾了灰,脸上的僵硬笑容显得格外刺眼。她弯腰捡起自己的那半照片,指尖触到冰冷的相纸,突然觉得一阵轻松 —— 这场用婚姻换救命钱的交易,终于结束了,虽然代价惨重,但她至少保住了父亲的命,也保住了自己的尊严。
她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王浩家的大门。初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又明亮。她想起婚礼上那句 “百年好合”,想起王浩说的 “术后赶紧怀”,想起被裁成两半的婚纱照,突然觉得,这场短暂的婚姻,就像一场噩梦,梦醒了,虽然满身伤痕,但她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走到公交站,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我离婚了。10 万手术费我会分期还,您别担心。爸那边怎么样了?我今天下班就去医院看他。”
母亲的声音带着心疼:“小莫,委屈你了。你爸恢复得很好,医生说下周就能出院了。钱的事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别太累了。”
挂了电话,张小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这次的眼泪里,有委屈,有痛苦,但更多的是解脱。她看着手里被裁成两半的婚纱照,突然觉得,这半张照片就像她破碎的婚姻,虽然不完整,但也让她看清了现实 —— 靠婚姻换取的帮助,终究是镜花水月,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
她把那半张婚纱照扔进垃圾桶,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公交站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想起自己转行电商后的努力,想起莉莉和刘姐的帮助,想起父亲逐渐康复的笑容,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等着她 ——10 万的债务、父亲的后续治疗、工作的挑战,可她不会放弃。她会更加努力地工作,尽快还清债务;她会好好照顾父亲和母亲,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她会重新相信爱情,但这次,她要找一个真正懂她、尊重她、不会把她当成生育工具的人。
走到公司楼下时,她看到莉莉在门口等她。莉莉跑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小莫,我听说你离婚了,别难过,这种男人不值得。我给你带了早餐,快吃点,今天还要忙双十二的筹备呢。”
张小莫接过咖啡,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莉莉,我没事。咱们一起加油,把工作做好,把日子过好。”
两人并肩走进办公楼,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她们身上,像一道希望的光。张小莫看着前方,嘴角慢慢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她知道,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但她依然有勇气面对未来,依然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她能摆脱所有的枷锁,活出真正的自我,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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