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二年的秋夜,金陵贾府的西跨院格外阴冷。王熙凤身着墨色锦袍,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泛着暗红光泽的 “泣血桃”—— 花瓣正簌簌飘落,像血滴般砸在青石板上,泛着淡淡的腥气。她左手轻抚腕间的九转金丝镯,镯身因她心绪波动而微微震动;右手攥着一个黑色的锦囊,囊内蠕动的触感让她眉间的丹砂痣泛起异样的红光。
锦囊里装的是 “噬心蛊”—— 罗刹族的邪物,以怨魂为食,能钻入人体,啃噬心脉,使人在无尽的思念与痛苦中死去,死后魂体还会被蛊虫吞噬,永世不得超生。这蛊虫是她近日体内罗刹之力躁动时,无意中从幽冥裂隙召唤而来,本想留作自保,如今却成了除掉尤二姐的利器。
“尤二姐……” 王熙凤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自贾琏将尤二姐接入府外别院后,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布下了天罗地网:先是买通尤二姐的丫鬟,时时汇报她的动向;再是挑拨贾琏新纳的妾室秋桐与尤二姐的关系,让秋桐处处针对尤二姐;如今,这噬心蛊,便是她为尤二姐准备的最后一击。
“奶奶,都安排好了。” 心腹丫鬟平儿轻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秋桐姑娘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说是‘安神香’,让她放在枕边,实则里面混了引蛊的粉末。”
王熙凤点点头,打开锦囊,将噬心蛊倒入锦盒。蛊虫通体漆黑,只有米粒大小,却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像极了幽冥界的鬼火。“再取些砒霜来。” 她吩咐道,“这蛊虫需以剧毒喂养,方能更快苏醒,也能让尤二姐死得更痛苦些。”
平儿心中一惊,犹豫着说道:“奶奶,砒霜乃是剧毒,若是被人发现……”
“怕什么?” 王熙凤冷笑一声,眉间的丹砂痣因戾气涌动而灼痛,“只要能除掉尤二姐,保住我在贾府的地位,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有秋桐那个蠢货顶罪,谁会怀疑到我头上?”
平儿不敢再劝,连忙取来砒霜。王熙凤将砒霜倒入锦盒,指尖不慎沾到一点粉末,腕间的九转金丝镯突然剧烈震动,镯身泛出淡淡的金光,像是在抗拒这剧毒。她皱了皱眉,甩开手,将锦盒递给平儿:“今夜三更,你亲自将这锦盒埋在秋桐房中的床底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平儿接过锦盒,看着里面蠕动的蛊虫与白色的砒霜,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默默点头退了出去。王熙凤重新望向窗外的泣血桃,花瓣飘落得愈发急促,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哀悼。她不知道,那砒霜在接触锦盒时,恰好沾染了九转金丝镯上脱落的细微骨铃粉末 —— 这来自幽冥界的孽力载体,将与砒霜、噬心蛊交织,催生出让她始料未及的怨灵。
三更时分,平儿按照王熙凤的吩咐,悄悄潜入秋桐房中。秋桐早已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平儿屏住呼吸,在床底下挖了一个小洞,将锦盒埋了进去,又用泥土掩盖好痕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她刚离开,埋在地下的锦盒便开始微微震动,蛊虫在砒霜与骨铃粉末的刺激下,渐渐苏醒,发出细微的 “嘶嘶” 声。
与此同时,王熙凤正坐在房中,把玩着一面从宁国府得来的古镜 —— 这镜便是 “风月宝鉴”,镜面模糊,据说能照见人的前世今生,却因太过邪异,一直被宁国府封存。今日她特意将镜子取来,想要看看尤二姐的前世究竟与自己有何渊源。
“风月宝鉴,若你真能照见前世今生,便让我看看,尤二姐与我的因果纠缠!” 王熙凤对着镜面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抚摸着镜缘。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烛火剧烈晃动,房中的温度骤降。她腕间的九转金丝镯震动得愈发剧烈,眉间的丹砂痣灼痛难忍,像是有火焰要从皮肤下喷发出来。
“怎么回事?” 王熙凤心中一惊,正要起身,却见埋在秋桐房中的噬心蛊突然冲破泥土,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她的房间飞来。影子穿过窗户,钻进风月宝鉴中,镜面瞬间变得清晰,泛着诡异的幽绿光泽。
镜中先是浮现出尤二姐的身影:她身着素色衣裙,坐在别院的窗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泪流满面。忽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惊恐地抬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子,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痛苦的神色布满她的脸庞,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这便是你的下场,尤二姐!” 王熙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可还没等她得意多久,镜中的景象突然变换 —— 幽绿的光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幽冥界景象:酆都刑狱的石柱上,绑着一只白色的狐狸,正是秦可卿托梦时提到的白狐;而白狐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玄铁战甲的女子,赤红色的眼眸燃烧着幽冥业火,手中的噬魂刀高高举起,朝着白狐斩去。
“不 ——!” 王熙凤失声尖叫,她认出了那位女子 —— 正是她的前世,凤罗刹!而那只白狐,在被噬魂刀斩中的瞬间,化作一道白光,竟与镜中吞金而死的尤二姐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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