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一听,周延儒的五弟竟然来了胶州,一下子就从躺椅上跳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周延儒已经被罢官软禁,鞑子在京师周边劫掠,朝廷的旨意已经很难出京城。
其实,刚刚周怀安只是本能的反应。
在暖阁中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他已经恢复了镇静,冷笑道:
“我现在兵强马壮,连皇帝和鞑子都不怕,还怕他周延儒不成。”
“走,跟我去看看。”
看到大人胸有成竹的样子,王小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从暖阁中出来,冷风一吹,周怀安浑身哆嗦。
朱青禾看到周怀安要出去,赶紧让丫鬟将毛皮大氅拿出来,亲手给他穿上。
周怀安摸摸她的肚子,笑道:
“青禾,我有急事儿,需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我很忙,你照顾好自己,你们吃饭不用等我。”
朱青禾也知道,鞑子即将兵临城下,作为统帅,事情必然很多。
“夫君自己小心,不用操心家里,一切有我。”
周怀安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转身离去。
他只带了王小二和李大牛两人,来到北城门附近的一处民宅。
守在这里的都是崂山山寨的兄弟,没有外人,现在他们最小都是总旗和百户,这么多总旗和百户守几个人,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
一个百户小声禀报:
“大人,周肖儒对大人出言不逊,所以兄弟们把他和三个家丁分别锁在房间里,就没有管他们。”
周怀安点点头,刚刚推开大门,就听到周肖儒在里面大声喊叫:
“叫周怀安过来见我,我是他的叔父,大明朝首辅的弟弟,你们竟然敢把我关在这里,不想活了吗?”
“来人,给我弄火盆过来,冷死了。”
周怀安嘴角撇了撇,一个纨绔子弟而已,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在这里大喊大叫。
王小二打开了房门,周怀安走了进去。
周肖儒一看到周怀安进来,怒道:
“周怀安,你什么意思?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周怀安在椅子上坐下,看了周肖儒一眼,笑道:
“小叔父,这里是胶州,不是京城,也不是周家宅邸。”
“在我的属下面前,对我出言不逊,你还想要得到怎样的对待?”
周肖儒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他跟周怀安见过好多次面,也算是熟人,面前这个人跟周怀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说话口音完全不同。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不是周怀安,你是谁?周怀安呢?”
周怀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周怀安虽然长得非常像,但口音完全不同。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慌张,冷笑一声:
“周肖儒,现在我问你答,答错一个字,掉一个手指头,听明白了吗?”
周肖儒顿时大惊失色,看看周怀安旁边两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死人。
他壮着胆子说:
“我二哥是锦衣卫镇抚使,三哥是当朝首辅,四哥是浙江都指挥使,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利,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周怀安笑了笑。
“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鞑子,死个把人又算的了什么?”
周肖儒一看,几个兄长的名头没有唬住他们,知道这下完了。
他都是从京城逃出来的,这一路几次都差点遇到鞑子,在隔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地方,自己死了还真就白死了。
“你们冒充周怀安,到底要干什么?”
周怀安没有理会他,问道:
“我问你,你来胶州的目的是什么?”
周肖儒说:
“当然是找周怀安,这么长时间,他也不跟我们联系,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周怀安示意了一下,李大牛走过去,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将他一只胳膊反背在身后。
王小二掏出一把匕首,将他另一只胳膊按在桌子上,寒光闪过,一根血淋淋的指头就被切了下来,疼得他叽哩哇啦惨叫不断。
李大牛等他叫了一会儿,又给了他两巴掌,问道:
“大人问话,老老实实回答,你来胶州的目的是什么?”
“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否则,你的十根手指头将被一个个切断。”
周肖儒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实在承受不住,赶紧求饶: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山东巡抚揭发周怀安,拥有大量骑兵,不听号令,图谋造反。”
“朝廷一怒之下,将三哥和所有兄长都罢了官,软禁在家。”
“朝廷的想法是,让周怀安跟鞑子打,如果鞑子消灭了周怀安正好,如果周怀安消灭了鞑子,就给予高官厚禄招安。”
周肖儒一连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疼得有些支持不住。
周怀安点点头,周肖儒说的这些合情合理,朝廷应该就是这样计划的,这符合朝廷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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