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暗红与墨绿颜色的诡异火柱冲天而起,其中挣扎的灵魂虚影发出无声的哀嚎,混合着极致高温与冰冷死寂的能量风暴如同毁灭的潮汐,向四周疯狂扩散!灼热的气浪裹挟着有毒的烟尘和碎石,瞬间将靠近核心区域的几名禁军士卒吞噬,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化为飞灰!
“退!快退!”桑维翰面无血色,在亲卫的拼死掩护下,狼狈不堪地向后疾退。他带来的那营精锐禁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如同纸糊的防线,瞬间崩溃。
唯有陈远,以及他身边结阵防御的数十名幽云骑,在监天令散发的淡金色清辉笼罩下,于这能量风暴中勉强稳住了阵脚。清辉光晕如同怒海中的孤礁,将绝大部分致命的能量和高温隔绝在外,但光晕本身也在剧烈波动,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陈远无视了桑维翰的溃退,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道诡异的火柱之中。通过监天令,他清晰地“看”到了火柱核心那墨绿色的能量本质——正是归墟那冰冷死寂的力量!它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缠绕、污染、催化着原本狂暴但尚属“自然”范畴的地火能量,使其变成了如今这种兼具物理破坏与精神侵蚀的恐怖形态!
这绝非偶然!幽州地火的爆发,甚至可能其最初的引动,都与归墟脱不开干系!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虚弱中的幽州鼎!
“老鹰!结圆阵,以惊雷木阻滞火势蔓延!其他人,随我稳住监天令!”陈远的声音在风暴中依旧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安定了有些骚动的军心。
幽云骑令行禁止,立刻行动。老鹰带人将携带的特制“惊雷木”投向火柱外围,剧烈的爆炸虽不能熄灭地火,却也能短暂地炸塌部分地面,阻碍熔岩和火流的蔓延,为后方溃退的禁军和可能存在的幸存者争取时间。而陈远则全力催动监天令,那淡金色的清辉不再仅仅是防御,开始尝试着如同梳子般,梳理、剥离火柱中那令人作呕的墨绿色能量!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归墟的力量如同附骨之疽,与地火能量 deeply 纠缠,强行剥离很可能引发更剧烈的能量爆炸。陈远必须小心翼翼,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捞取绣花针,精准而稳定。
汗水从他额头渗出,瞬间被高温蒸发。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但他眼神锐利,动作没有丝毫变形。监天令上的“源核”晶体光芒流转,将他对能量那玄妙的掌控力放大到了极致。
一丝,又一丝……墨绿色的能量被清辉强行从火柱中“抽取”出来,然后在清辉的净化下,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细微的尖啸,迅速湮灭、消散。
每净化一丝墨绿能量,那冲天的火柱的色泽便纯粹一分,那令人心悸的死寂感便减弱一分,虽然依旧狂暴炙热,却少了几分邪异。
有效!
陈远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这凶险的“净化”工作之中。
远处,仓皇退到安全区域的桑维翰,回头看到那在毁灭风暴中岿然不动、甚至还在反向净化地火的北疆军阵,以及阵前那个手持令牌、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高大的陈远,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忌惮。
此子……竟真有能力对抗这等天灾般的祸患?他手中那令牌,究竟是何等神器?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冲天的诡异火柱虽然仍未熄灭,但其核心的墨绿色已几乎被陈远净化殆尽,重新变回了相对“纯粹”的暗红色地火,虽然依旧危险,但那种侵蚀心智的死寂感已大大减弱。能量风暴也渐渐平息下来。
陈远长长吁出一口带着焦糊味的浊气,脸色因精神力和体力的大量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愈发明亮。他成功阻止了归墟对地火的进一步催化,为后续真正扑灭地火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和更安全的环境。
“陈……陈节度……”桑维翰此时才敢带着残存的部下,心有余悸地靠拢过来,语气中已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敬畏,“方才……多谢节度使出手相救!”
陈远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凝重地望着那片依旧在燃烧的区域:“桑枢密,此地火已被异力污染,寻常手段难灭。需以大量沙土、石灰混合覆盖,隔绝空气,再辅以水攻,徐徐图之。当务之急,是立刻组织人手,按照此法控制火势蔓延,尤其是……保护城中心区域!”
他指向幽州城中心,那里是幽州鼎可能沉睡的方向,也是石重贵行营所在。
桑维翰此刻哪还有别的心思,连忙点头:“下官明白!这就去安排!”
陈远结合监天令对能量本质的洞察,提出了针对被污染地火的物理隔绝灭火法,这是基于对现象本质理解后的有效实践,超越了当时常规的灭火认知。
就在桑维翰匆忙离去组织救火之时,陈远通过监天令,再次仔细感应着地底深处。虽然净化了火柱中的归墟之力,但他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死寂之意并未完全消失,只是潜伏得更深,如同毒蛇,依旧在缓慢地侵蚀着地脉,目标直指幽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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