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心中凛然。这周氏所图,竟是涉及王府旧案、军火贸易乃至乱世退路!其身份背景,绝不仅仅是“王府旧人”那么简单!她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庞大的、深谙权谋、且对朝廷心怀不满的势力网络。
这是一场豪赌。接受她的帮助,或许能暂解燃眉之急,但却要与之绑定,卷入更深的漩涡。拒绝她,则要独自面对张永、冯唐的步步紧逼,胜算渺茫。
沉默良久,李昊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周氏:“姑娘所言,事关重大,李某需时间斟酌。不过,姑娘如何证明,你确有方才所言之力?”
周氏似乎早有所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放在桌上:“此乃定金。内有冯唐心腹副将收受胡商贿赂、倒卖军械的些许证据,以及……一张可直通苏杭丝商大家的名帖。将军可自行验证真伪。三日后,民女静候佳音。”
说罢,她再次微微一礼,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翩然离去,留下满室幽香与一厅凝重的气氛。
孙狗儿上前拿起锦囊,检查无误后递给李昊。李昊打开,里面是几封密信抄件和一张烫金名帖,信上内容触目惊心,名帖上的落款更是江南鼎鼎大名的豪商。
“将军,此女……深不可测。”孙狗儿低声道,眼中满是警惕。
“是啊,深不可测。”李昊摩挲着名帖,目光幽深,“但她说的话,恐怕八成是真。张永和冯唐,真的要对我们下死手了。”
“那……我们是否要与她合作?”
“合作?”李昊冷笑一声,“与虎谋皮,焉能不慎?但眼下,我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沉吟片刻,果断下令:“狗儿,立刻动用一切渠道,核实锦囊内证据的真伪,并全力调查这个周氏的底细,我要知道她背后到底站着谁!”
“是!”
“另外,将冯唐罪证抄录一份,以绝密渠道,送至杨廷和老大人处,不必署名。我们要先给张永和冯唐,找点麻烦!”
“明白!”
“至于周氏……”李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先吊着她。告诉她,证据李某收下,合作之事,容我考虑三日。这三日,我们要让她看看,我朔方卫,值不值得她下如此重注!”
孙狗儿领命而去。李昊独坐厅中,望着跳动的烛火,心潮起伏。周氏的出现,如同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破局的希望,也带来了更深的危机。前有豺狼,后有毒蛇,这北疆的棋局,是越下越凶险了。
然而,危机危机,危险中亦藏着机遇。若能借助周氏之力,挫败张永冯唐的阴谋,甚至反戈一击,朔方卫或许真能杀出一条血路,真正成为一股令朝廷也不敢小觑的力量!
“传令下去,”李昊对亲兵道,“让石虎、大山他们都警醒点,接下来这几天,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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