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而隐秘的计划,开始在李昊的主导下,悄然布局。朔方卫这台战争机器,在巩固防务的同时,开始向经济渗透和情报经营领域悄然转型。
接下来的数月,朔方北境表面波澜不惊。朔方卫与王贲边军维持着脆弱的和平,各自埋头发展。北方的胡骑经历了连续挫败后,也暂时偃旗息鼓,舔舐伤口。
但暗地里,孙狗儿的谍报网络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向漠南延伸,一份份关于草原部族的情报被源源不断送回黑风寨。赵大山的骑兵在训练之余,开始演练护卫商队、伪装突袭等特殊课目。
匠作营在欧师傅带领下,不仅修复打造军械,更在李昊的指点下,开始小批量生产一些做工精良、更适合草原需求的铁器、刀具,甚至尝试配制威力更大的火药。
与此同时,李昊对内的治理也愈发精细。他利用缴获和有限的贸易所得,大力兴修水利,推广新农具,鼓励垦荒,朔方、云内二州的农业生产有了显着恢复。对流民和归附胡人的安置也更加人性化,分给土地,传授技艺,使其逐渐融入,极大地增强了控制区的稳定性和人口基数。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朔方卫默默积蓄力量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这一日,孙狗儿急匆匆赶来,脸色异常凝重:“将军,大事不好!我们派往‘灰驼部’(一个与金帐有隙的中等部落)的联络使者,连同护卫十余人,在漠南‘断魂谷’附近,全部遇害!货物被劫掠一空!”
“什么?!”李昊霍然起身,眼中寒光暴射,“可知何人所为?”
“现场留下的痕迹,指向‘黑狼部’的人马!”孙狗儿咬牙切齿,“黑狼部是扎木合的姻亲,也是金帐王庭的忠实爪牙!他们定然是察觉了我们的意图,下手警告!”
“扎木合……看来他败而不服,贼心不死啊!”石虎怒道。
“这是挑衅!更是宣战!”赵大山吼道,“将军,让俺带兵去灭了黑狼部!”
李昊面沉如水,手指敲击着桌面。黑狼部的行动,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表明,金帐王庭及其附庸已经开始警惕并试图扼杀朔方卫向外延伸的触角。这场冲突,已从明面的军事对抗,转向了更隐蔽、更残酷的势力范围争夺。
“此事,绝不能忍!”李昊冷声道,“若我们退缩,则漠南诸部将视我等为软弱可欺,再无人敢与我们交易!未来商路,也将永无宁日!”
“那就打!”众将齐声道。
“打,自然要打。”李昊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但不能明着打。既然他们玩阴的,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狗儿,”
“卑职在!”
“立刻查清黑狼部主力营地、头目行踪、以及他们重要的牧场和商队路线!”
“大山,”
“俺在!”
“挑选最精锐的斥候和骑兵,组成‘猎杀队’,化整为零,潜入漠南!目标:黑狼部!任务:猎杀其外出的小股部队,袭击其落单的商队,焚毁其草场!但要做得干净,像马匪,像仇杀,绝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朔方卫的证据!”
“明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赵大山眼中凶光毕露。
“同时,”李昊补充道,“加大对灰驼部等友好部落的暗中支持,送去一些武器粮食,表达我们的‘慰问’与‘合作诚意’。要让漠南的部落看到,跟着我们,有肉吃;跟着金帐王庭,只有死路一条!”
一场无声的暗战,在广袤的漠南草原上悄然拉开序幕。朔方卫的“猎杀队”如同草原上的幽灵,神出鬼没,给黑狼部造成了持续的困扰和损失。而朔方卫对友好部落的暗中扶持,也开始逐渐显现效果。
就在这暗流涌动之际,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由孙狗儿亲自带回,送到了李昊的案头。
“将军,漠南急报!金帐王庭内部……生变了!”
“哦?”李昊眉头一挑,“详细道来!”
“据可靠消息,太阳汗病重!其弟巴尔虎与太子(太阳汗幼子)两派为争夺汗位,已势同水火,王庭周边兵马调动频繁,大战一触即发!”
李昊闻言,眼中精光爆射!金帐王庭内乱!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消息可确实?”
“八成把握!我们在王庭的内线冒死传出消息,各部族首领都在观望,人心浮动!”
“好!好!好!”李昊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一拍桌子,“真是天助我也!传令!猎杀行动暂停!所有力量,转向全力搜集金帐王庭内乱情报!我们要趁此千载难逢之机,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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