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定下,黑风寨这部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赵大山亲自挑选人手,配备强弓毒箭、火种铁蒺藜,进行紧急的潜伏、袭扰战术训练。数日后,第一批“猎胡”小队,如同鬼魅般渡过黑水河,消失在北岸的茫茫草海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北岸的胡骑开始尝到了苦头。巡逻小队莫名失踪,运粮队遭遇冷箭火攻,夜间营地马匹惊逃,甚至连小股胡骑的头目,也会在睡梦中被割了喉咙。黑风寨的“猎胡营”来去如风,神出鬼没,专挑软肋下手,让兵力占优的赤术部骑兵疲于奔命,士气大跌。
赤术暴跳如雷,几次设伏围剿,却总被对方提前察觉,反而损兵折将。黑水河北岸,一时间风声鹤唳,胡骑再不敢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
消息传回,黑风寨内士气大振。然而,李昊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这种战术虽有效,却无法从根本上击败赤术。一旦赤术恼羞成怒,不顾伤亡,强行大军压境,黑风寨依然面临巨大压力。而且,王贲和杜文渊,绝不会坐视他如此“活跃”。
果然,朔方城很快有了反应。杜文渊再次行文,语气严厉地“质询”黑水河北岸频繁的“军事冲突”,要求李昊“谨守疆界,勿启边衅”,并再次强调军事行动需提前报备。王贲则更直接,以“协防北境,防敌南窜”为名,增派了一千边军,进驻黑风寨东南五十里外的“鹰扬堡”,卡住了黑风寨通往朔方平原的主要通道,其监视、威慑之意,昭然若揭。
内忧外患,如影随形。李昊感到一股无形的巨网,正在缓缓收紧。
就在这紧张关头,一个更坏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李昊头上。
孙狗儿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堂,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校尉!大事不好!大山……大山他出事了!”
李昊心中猛地一沉:“大山怎么了?!”
“猎胡营在北岸‘野狼谷’设伏,成功袭击了一支胡骑辎重队,但撤离时……遭遇了赤术亲自率领的主力骑兵埋伏!赵司马为掩护弟兄们撤退,率队断后,身陷重围,身……身负重伤,下落不明!”
“什么?!”李昊眼前一黑,猛地站起,又踉跄坐下,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赵大山,他生死与共的兄弟,黑风寨的脊梁,竟然……
议事堂内,一片死寂。石虎虎目含泪,陈老先生仰天长叹,苏云裳手中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赤术……”李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一股滔天的杀意冲天而起!“点兵!全军集合!我要过河,踏平赤术大营!”
“校尉!不可!”石虎噗通跪下,死死抱住李昊的腿,“赤术设下此局,就是要激怒您,引我军主力过河野战啊!此刻出兵,正中其下怀!山寨危矣!”
李昊浑身颤抖,理智与怒火在脑中疯狂交战。他知道石虎说得对,这是赤术的毒计!但赵大山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兵被搀扶进来,正是随赵大山出击的生还者之一。他哭喊着汇报:“校尉!司马他……他为了救我们,独自引开追兵,最后连人带马跌入了黑水河瀑布下的深潭……弟兄们沿着河岸找了一天一夜,只找到他的断刀和破碎的铠甲……人……人没找到……”
黑水河瀑布?那下面是乱石激流,深不见底!跌落下去,九死一生!
李昊如遭雷击,僵立当场。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淹没了他。那个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战场上为他挡过刀,那个脾气火爆却忠心耿耿的兄弟,难道就这么……
“赤术!!!”李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石桌上,坚硬的桌面竟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
赵大山的失踪,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李昊的心口,也砸在了黑风寨的根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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