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果然是要夺基业!
李昊心中冷笑,面上却堆起为难之色:“钱大人明鉴,非是卑职不愿报效朝廷。实是寨中数千口人,皆赖此盐铁糊口。若尽数交官,恐生计无着,激起变乱,反为不美。且制盐炼铁,乃祖传技艺,寨中老幼皆习此业,若骤然更改,只怕……”
“诶,李团练多虑了。”钱大使摆手打断,皮笑肉不笑,“官府经营,岂会断了大家的生路?照样雇佣寨民劳作,发放工钱嘛!至于技艺……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技艺,自然也是朝廷的嘛!”
眼看谈不拢,李昊使了个眼色。孙狗儿立刻捧上一个沉甸甸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和几张油光水滑的狐狸皮。
钱大使眼睛顿时一亮,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个……李团练的难处,下官也理解。只是上命难违啊……这样吧,盐铁之事,暂且搁置,容下官回禀将军,再作计较。不过,这今后的产出,需得登记在册,按量缴纳课税,不得私售,如何?” 他退了一步,但还是要卡住销售渠道,等于捏住了山寨的经济命脉。
李昊心知这是底线,再争无益,便顺势道:“大人体恤,卑职感激不尽!依法纳税,自是应当。只是……北虏猖獗,商路不畅,这盐铁产出,若不能及时售出,换不回粮草,寨中恐难为继啊。还望大人在将军面前,多多美言,准许我寨与周边村寨,以物易物,暂渡难关。”
说着,又让孙狗儿塞过去一小袋金叶子。钱大使掂了掂分量,脸上笑开了花:“好说,好说!此事包在下官身上!只要贵寨按时足额纳税,不与胡虏私通,些许以物易物,方便乡邻,将军想必也能体谅。”
一场危机,暂时用金银化解。送走心满意足的钱大使,众人回到洞中,脸色都不好看。
“妈的!这姓钱的,比张谦还贪!”赵大山骂道。
“破财消灾,暂且稳住局面而已。”石虎叹气,“可这纳税、限制售卖,长此以往,我们依旧被卡着脖子。”
“至少保住了盐井和铁坊,赢得了时间。”李昊目光深沉,“王贲要钱,我们给,但要让他知道,我们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狗儿,”
“在!”
“加大与北边阿史那延的秘贸,但要更加小心。所得金银皮货,优先用于打点朔方城的关节。同时,让我们的秘营,尝试开辟新的、更隐蔽的商路,哪怕绕远些,也要把盐铁换出去!”
“明白!”
就在黑风寨与王贲的新政权艰难磨合之际,北方传来了新的消息。孙狗儿的探子回报,草原上的混乱在持续,“黑鹰部”吞并“灰狼”、“白鹿”两部后,实力大涨,但其首领暴虐,内部不稳。兀骨败退回草原后,并未销声匿迹,反而凭借其凶悍和残存的影响力,收拢了一批亡命之徒,活跃在边境地带,似有卷土重来之势。更令人不安的是,探子隐约听到风声,似乎有中原口音的神秘人,在草原部落间活动。
“中原口音?”李昊心中一凛,“是朝廷的人?还是……其他势力?”
“暂时查不清,对方很警惕。”孙狗儿摇头。
“继续查!一定要弄清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李昊感到一股新的寒意。朔方官场的风波刚刚平息,北方的阴影却更加浓重了。王贲、新郡守(迟早会来)、草原胡骑、神秘的中原势力……黑风寨仿佛一叶扁舟,行驶在越来越复杂的惊涛骇浪中。
他走到寨墙上,望着北方苍茫的群山。魏征的到来,扳倒了张谦,却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宁,反而开启了更加莫测的新局。王贲的缰绳已经套上,北方的饿狼仍在窥伺。黑风寨要想在这夹缝中生存下去,必须更快地强壮自身,更巧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告诉大山,骑兵训练要加快!告诉石虎,步卒阵型要更娴熟!告诉陈老和云裳,粮食和药材储备要充足!”李昊对身后的亲兵下令,声音坚定,“我们要让所有人明白,黑风寨,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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