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推断清晰有力,瞬间解开了金簪为何会出现在密室的关键一环!它不是凭空“飞”进去的,而是凶手在密室内行凶后留下的!
“可是大人,”老王忍不住插嘴,脸上依旧带着困惑,“就算金簪是撬暗格的工具,那密室……门窗反锁,没有地道翻板的痕迹(衙役们仔细搜查过),凶手是怎么进去又出来的?还有那毒饼……”
“密室,是凶手刻意制造的假象!”沈砚斩钉截铁,“毒饼是迷惑,金簪是指向白露的嫁祸!真正的突破口,就在这支金簪撬动的‘东西’上!” 他猛地看向林岚,“岚儿,陈三指甲缝!可有异常?”
林岚立刻会意,重新拿起陈三的手。之前她的注意力主要在尸僵和致命伤上。此刻在明亮的烛光下,她极其仔细地用细镊子拨开陈三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缝。
果然!
在指甲缝深处,除了泥土和少量的木屑(可能是挣扎时抓挠地面),赫然嵌着几粒极其微小的、深蓝色的、闪烁着微弱丝光的织物纤维!以及……几粒同样极其微小、却异常眼熟的灰白色粉末!
“蓝色丝线!灰白粉末!”林岚的声音带着发现新线索的激动,“和柳莺儿指甲缝里发现的深蓝色丝线一模一样!还有那神秘粉末!”
沈砚接过镊子,对着灯光仔细端详那深蓝色的丝线和灰白粉末,眼神锐利如刀:“蓝色丝线……如此纯净的靛青,绝非寻常……灰白粉末……荧光源头……”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金簪尾部的铁屑刮痕,“陈三临死前,必定与凶手有过近距离搏斗!他抓挠到了凶手身上带有这种蓝色丝线的衣物,也沾染了凶手身上或环境中的灰白粉末!”
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在金簪的刮痕、指甲缝的异物和毒饼的谎言中,逐渐拼凑出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赵虎!”沈砚猛地转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带人,再查陈三厢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被金簪撬动过的、带有铁质构件的暗格或机关!重点检查地面、墙壁、床铺下方!尤其是……靠近尸体倒卧位置的地方!”
“是!”赵虎领命,匆匆而去。
沈砚的目光重新落回验尸台上陈三的尸体,又看向那柄带着撬痕的金簪,最后落在林岚手中镊子夹着的蓝色丝线和灰白粉末上。他的眼神深邃如渊,仿佛穿透了殓房的墙壁,看到了戏班深处那幽暗的密室。
“毒饼是假,密室是局,金簪是钥匙也是嫁祸。”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凶手以为移花接木、故布疑阵便能脱身?他留下这撬痕,这铁屑,这蓝丝,这粉末……便是自掘坟墓!本官倒要看看,这‘鬼火’能照亮多少他急于隐藏的罪恶!”
他转向一旁负责记录的老王,语气森寒:“记录:死者陈三,系被金簪贯穿心脏,失血致死。现场毒胡饼为死后布置,非致死原因。死者指甲缝嵌有深蓝色丝线及灰白粉末,与柳莺儿案发现证物同源。致死金簪尾部发现新鲜强力撬痕及铁屑,疑为开启某处机关暗格所用。此案系精心策划之谋杀,凶手利用机关制造密室假象,以毒饼及金簪嫁祸于人,其目的仍在掩盖云霓旧案及荧光之秘!真凶……呼之欲出!”
沈砚最后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凝重的空气中。殓房的烛火摇曳,映照着金簪上妖异的红宝石、镊子尖幽蓝的微光,以及沈砚眼中那足以焚尽一切迷雾的冰冷火焰。密室的门闩或许能从内部插上,但真相的锁链,已在金簪的刮痕与指甲缝的微尘中,被悄然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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